朱元璋听到炮声,不由紧皱眉头。
他有些不耐烦地朝求饶的魏藻德喝道:“你休要聒噪,回家后闭门反思,等待咱的旨意!”
说罢,又回头对刘文炳道:“你安排人将魏藻德送回府,同时给咱去将那祸乱军心的人抓起来,咱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给他的胆,竟敢如此胡说!”
随着朱元璋的话音落下,魏藻德已经吓得瘫坐在地。
范景文等人见状,刚要开口求情,却又听到朱元璋的声音响起道:“还有你们,以后行事若是如魏藻德般荒唐,或是心怀二心,咱定将你们斩首示众!”
众人闻言,连称不敢。
朱元璋冷冷地扫了众内阁成员一眼,又对范景文道:“范卿,内阁之事就暂时辛苦你了,若有紧急之事,可直接到乾清宫去见咱,不必再另行请旨。”
范景文愣了愣,又连连谢恩。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内阁,朝乾清宫走去。
他才走到乾清宫,就见到李若琏急急忙忙地从里面出来。
“李卿,可是有何要事?”
朱元璋见李若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叫住他问道。
李若琏闻言,立刻朝他跑来,跪下请罪道:“陛下,末将一时不察,让叛军烧去了三分之一的粮食,还请陛下治罪!”
朱元璋上前扶起他,劝慰道:“你不用自责,咱也未曾想到叛军手中竟有火药,看来这城中的局势比咱们想象的还要恶劣。”
李若琏本以为会有一番严惩,没想到朱元璋竟不怪罪于他,心中满是感激,高声道:“陛下,请您下旨,末将一定替您将城中的叛军全部斩杀!”
朱元璋摇了摇头,道:“此事不急,你的精力还是放在监查京城和锦衣卫的摸排上,特别是摸排一事,要快、要准,但又不可过激,一定要把握好其中的分寸。”
“另外若有人询问粮草被烧一事,你一定要矢口否认,坚称叛军并未得手!”
李若琏闻言,有些为难地道:“当时火起时,有不少百姓在场,他们还帮着我们抢运粮食。”
“此刻消息都已传出,若是我们对外坚称粮食未损,恐怕不会有人相信啊!”
朱元璋道:“无妨,咱就是要他们不相信,他们越不相信,我们就越成功!”
李若琏愣了愣,立时明白过来,高声道:“末将明白,末将现在就去处理此事!”
李若琏刚要离去,朱元璋又叫住他道:“咱刚才已经免了魏藻德的首辅之职,相信他会有所行动,你给咱盯牢他,若有可疑之处,立刻抓捕!”
“再就是成国公一事,也颇为突兀,你找可信之人好好查查!”
李若琏恭敬地应了一声,这才匆匆离去。
朱元璋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缓缓地朝东暖阁走去。
当他走进东暖阁时,一个圆脸小太监迎面走了上来,恭敬地朝他行礼请安。
朱元璋愣了愣,随即想起他就是先前替王承恩捧蟒袍的人,也是王承恩和他约定的联系人王友德,便低声问道:“承恩可还好?”
王友德闻言,恭敬地答道:“师父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请万岁爷放心!”
朱元璋点了点头,道:“这样最好,你回去告诉你师父,现在咱不方便去看他,让他一定要好好将养,切勿留下病根!”
王友德乖巧地应了一声,又看了一旁的刘文炳一眼。
朱元璋见状,笑着道:“无妨,有什么事情你尽管直说!”
王友德闻言,又恭敬地道:“师父让奴婢禀告万岁爷,王督主并非真心投靠叛军,他背后应该还有一个隐藏势力。”
“只是王督主那边戒备极严,师父一时还未查出,他让万岁爷再等些时日,同时也请万岁爷最近一定要留心饮食,以免对方狗急跳墙。”
朱元璋听到王友德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沉声道:“好,咱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你师父,让他行事务必谨慎,不可操之过急。”
王友德恭敬地应了一声,缓缓退下。
一旁的刘文炳有些担心地道:“陛下,这宫中内侍多与王德化亲厚,要不您这几日到微臣府中暂住。一来可以避开内侍在饮食中动手脚,二来也防止有人行刺。”
朱元璋摇头道:“无妨,一群阉人而已,咱岂会惧怕他们!”
“若非怕骤然将他们除去,让朝局失衡,影响了守城,灭他们不过弹指之间。”
说罢,他又皱起眉头道:“新乐侯,你可知南方诸王哪个势力最大,在京城活动的最频繁?”
刘文炳摇头道:“微臣一向不理朝政,对此事知之甚少,还请陛下见谅!”
朱元璋摆了摆手,刚要开口,却见到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进来道:“禀陛下,彰义门送来求救文书,请陛下速发援兵!”
朱元璋闻言,接过文书扫了一眼,又随手递给了刘文炳。
刘文炳恭敬地接过来,快速地扫了一眼,道:“陛下,金大人所言与昨夜预判大致相当,看来叛军应是想从彰义门破城!”
朱元璋沉默了一会,道:“彰义门下既已见到刘宗敏,此处是叛军的破城点应可肯定,但是咱心中仍有疑惑。”
“咱今早在城门活剥了杜勋,叛军应已知宦官不可用。既然他们没了内援,而刘宗敏手下只有五万余人,他们又凭什么破城?”
刘文炳闻言,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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