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阁老的命令于监丞很乐意执行,立刻让役卒们去拿行刑专用的大杖去了。
沈王两公子到底还是没逃过五十大板,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屁股,等处罚结束的时候,那个地方已经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饶...饶命...我...我再也不敢了...”
沈公子说完这话之后眼一白晕死过去,而王公子的肉即便糙一些,也被打得只剩半条命,趴在那里直哼哼。
围观的监生们从头欣赏到尾,无不拍手叫好,他们对这种走后门进来的早就心有不满了。
而其余百姓,都为杨阁老秉公办事的态度大加赞赏,不过,在赛江南的老鸨象妈眼中,最敬佩的,却是另有其人。
“陆公子真是神了,他怎么会事先知道,有大人物会替咱做主?”
就在象妈感叹之时,有龟公小声道:
“妈妈,你瞧,那沈家和王家来人了...”
“哦?”
象妈顺着龟公的手看去,果然,有两个四十多岁,长相富态的男人带着侍从们,临到了杨廷和的跟前。
“咱们该办的都办了,撤吧。”
象妈一挥手,赛江南的人就像事先排练好的一般,迅速在人群中隐去了身影。
两位中年男子见着杨廷和,竟当街跪倒,哭诉道:
“求杨阁老网开一面,给犬子一条生路。”
杨廷和一怔:
“你们是他二人的父亲?”
“正是。”
“他们犯了什么错,想必你们比我更清楚,接下来的事,由于监丞接手,你们求我也没用。”
杨廷和说着,把于监丞叫到一旁。
“阁老...”
“国子监的整顿,你责无旁贷,三日内,本官要你把不合格的监生名单递交到内阁,不得有误。”
“下官领命。”
“嗯,你一定要将此案如实记录,功过是非自有朝廷明断...”
听到此话,于监丞自知升迁有望,不由得暗喜。
“下官定当不负朝廷的栽培,不负杨阁老的教诲...”
杨廷和点了点头,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转身离场,于不远处上了一顶轿子,朝成贤街的尽头而去。
待杨阁老走后,沈老爷和王老爷识趣地调转方向,向于监丞跪倒下来。
“于大人...还请您放过犬子,草民是一介商贾,不识其中利害,才酿下大错...”
“大人啊,草民愿意对此事做出赔偿,我儿少不更事,您就放过他吧。”
两位老爷苦苦央求,于监丞却仍旧是脸色铁青: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国子监的监规也容不得半点马虎!来人,将他二人押回监中再加审问,在水落石出之前,闲杂人等不得探视!”
“是,大人!”
役卒们得令之后,用长棍担着沈王两公子,快步抬进了国子监。
此时,王云凤晃晃悠悠清醒过来,正好看到于监丞在安排后续事宜,唤道:
“于监丞,杨阁老他人呢?”
于监丞冷着脸,拱手:
“杨阁老已将国子监的整顿全权交给下官处理,祭酒大人就别掺和了吧?”
王云凤自知大势已去,不由得哀叹一声,整个人瘫软了下来。
而于监丞则是一甩官袖,挺直了腰板,大步踱入了集贤门。
成贤街的尽头,杨廷和的轿子刚露面,杨慎已经静候多时,赶紧凑了上去。
轿子放慢,杨廷和轻轻挑起轿帘。
“爹,怎么样?”
杨廷和瞪了他一眼,却丝毫不在意儿子的冒失,语气平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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