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晨，贺灵川上山，再会刀长老。</p>
这回董锐和朱大娘就没跟着去了，而是到山下的城镇游逛，给贺灵川一点私聊的空间。</p>
没想到这里还有另一人，看起来不到五旬，两鬓和胡子微斑，气度超然。</p>
刀长老往他身边一站，就太显老了。</p>
“这位是我们薛掌教。”</p>
嵘山宗的掌门亲自来见他？贺灵川一怔，上前执晚辈礼。</p>
薛掌教虚扶一把，笑眯眯道： “客气客气，免礼免礼。”</p>
他当然已经听过刀长老的述说，这时上下打量贺灵川，毫不吝惜夸奖： “英雄出少年，好好，好极。”</p>
他和刀长老已经有过一番推敲，刀长老就问贺灵川：</p>
“薛掌教和我，还有松原，都是灵山之人。贺公子可知，何谓 “灵山”？”</p>
方灿然给的接头暗号，就提到了 “灵山”，贺灵川料想这是个组织的名称。并且他在墟山之中逃避百战天追杀时，掠过问道树下曾听见万叶千声。</p>
仿佛有无数人关注他、叮嘱他，但贺灵川听得最清楚的两个字就是：</p>
“灵山！”</p>
是问道树，是木灵尊者，还是坐化在树下的其他大还宗前辈，对他说出了这个名字呢？</p>
他后来问过朱大娘，但这头几千岁的蛛妖也不清楚 “灵山”在哪里。</p>
上古时期，世间处处都是灵山，没有哪一座山会特地以此命名。</p>
后来？后来也没听说过。</p>
因此贺灵川犹豫一下才道： “似有耳闻，不知深浅。”</p>
“灵山深藏，世人不知。贺公子能有耳闻，即非常人也。”薛掌教笑道， “你持松原的信物而来，我们就与你开诚布公。”</p>
既要极力拉拢，第一步就是拿出诚意。</p>
再说，贺灵川等人干出来的大事，也值得嵘山宗重视。</p>
贺灵川肃然： “请薛掌教指教。”</p>
这份肃然，是对薛掌教、刀长老和方灿然背后的势力表示尊敬。</p>
在贝迦的遭遇，在灵虚城的行动，都深刻警示他：</p>
单枪匹马难成事。</p>
若无丽清歌、方灿然的大力配合，他的墟山计划根本不可能成功。</p>
在得罪贝迦的同时，他也和方灿然背后的组织更深度地关联起来，这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p>
他们很可能有共同的目标、共同的诉求。</p>
离开灵虚城以后，贺灵川都在反复思量。理性告诉他，面对贝迦这样的庞然大物，他不可能孤军奋战。</p>
同样地，灵虚城也会将他们二者视为一体——</p>
都是贝迦应该一巴掌打死的敌人。</p>
“灵山不是具体哪一座山脉，而是代号罢了。像我们和松原这样志同道合者，都自谓灵山中人。”</p>
贺灵川懂了，他们背后的组织，就叫作 “灵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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