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杨颂是谁出卖的？</p>
最重要的是，吴楷还能坚持多久？</p>
平时岑泊清总跟吴伯商量，现在吴楷不在</p>
了，他的多数亲信又留在灵虚城没带过来。</p>
他心里躁得很。</p>
本以为这次来白沙矍就是例行公事，哪知会被伏山越疯狂啃咬，当真猝不及防。</p>
樊氏兄弟下榻之处。</p>
樊胜向来傲慢，但面对来人竟低眉垂目，不敢造次。</p>
而巨熊樊暴老实趴在榻上，一声不吭，乖得像头大狗。</p>
坐在他对面吃茶那个人，个头中等，身材中等，看起来年过三旬。一双八字眼，眼距很宽，嘴还往前凸，是典型的地包天。</p>
樊胜就在他面前耷着脑袋，仔细通报自己兄弟二人在白沙矍的行程。</p>
他生命力强大，后背的伤口已经结痂。双方的神情，就像家长和犯了错的孩子。这人听得很细致，偶尔打断他的话。</p>
“你来白沙矍，只为了还仲孙谋的人情？ “面对樊胜时，他面无表情， “你兄长欠仲孙家的人情？没掺和仲孙谋其他事情？”</p>
“千真万确，白都使明鉴！”樊胜点头，一手指天， “末将可以对灵虚圣尊立誓！”</p>
他眼前这人，赫然就是灵虚城派下来的专使，白子蕲。</p>
“仲孙谋具体要你做什么？”</p>
“替他请来的咒师程俞护法。 “樊胜答道， “他说，这咒师能作法查知傅松华的下落；但子夜过后，程俞就吐血了，说法术被破，敌人很可能追来，然后他就溜了。”</p>
….</p>
“我留下来，跟赤鄢太子的特使贺骁打了一场。”</p>
“贺骁破了程俞的咒术？并且还破得干净彻底，否则程俞不会遭反噬吐血。”白都使转了转茶盏， “怎么破的？”</p>
樊胜摇头： “不清楚。” “程俞何人，你知道么？”</p>
樊胜老实道： “曾有耳闻，不甚清楚。”</p>
“他的秘术，连邙国国君都能咒死。这个贺骁被暗算还能反制他，段位很高啊。 “白都使沉吟， “才十七岁，嗯，太年轻了。”</p>
“这样的人，你还想在荷宫跟他打赌？”一说起那场战斗，樊胜就尴尬： “他跟那头老虎联手，都没打过我。我以为进了荷宫以后，准能打败他。”</p>
“然而没有。”白都使知道樊胜并非真是个不知进退、不谙敌我强弱的人，否则就算有兄长照拂，也不可能在同心卫长久地干下去。他正色道， “你偷袭起手，反而被他击败。我要你仔细回想荷宫中的战斗，他做的准备是不是比你充分？”</p>
樊胜一直在反复揣摩那场战斗，这时也不需要再复盘就点头： “是！”</p>
“现在想来，他在荷宫中的章法超过了前几天的客栈遭遇战。＂樊胜犹豫一下仍道， “也可能是因为，我在</p>
客栈没下死手，他也没拿出压箱底的本事。”</p>
“但他很可能预判了你的袭击。”白都使目光流转， “之前呢，他和仲孙谋的赌约，是他主动发起的么？”</p>
“是！ “樊胜不假思索， “正是他向仲孙谋主动提出。”</p>
“把这过程仔细说一遍。”</p>
听完樊胜所述，白子蕲沉吟： “他们换过一次赌注......”</p>
樊胜低声道： “白都使是怀疑，这人暗害了仲孙谋？”</p>
白子蕲抬头问他： “你呢？”</p>
“我也怀疑过，毕竟他和仲孙谋有过节，那时仲孙谋又快要找到傅松华。结果仲孙谋一死，傅松华堂而皇之被留在了白沙矍。但是</p>
“但是仲孙谋遇害时，他跟你都在荷宫，你就是见证人。”</p>
“对，就是这样。”樊胜有些郁闷。</p>
“除非他能预知，麦学文何时会突袭仲孙谋。”白子蕲缓缓道， “我在太子越上奏的案情陈述看到，麦学文曾给贺骁和仲孙谋都送过一本先帝手札《敬神录》。”</p>
樊胜目光一亮： “会不会那时候他们和麦学文就联系上了？”</p>
“从现有证据来看，麦学文花了很大力气布线，引导贺骁和仲孙谋对付自己的上级，甚至不惜曝露自己。只是贺骁顺着他的线索往下找，而仲孙谋却不吃他那一套。”白子蕲分析道， “那就不排除麦学文后期继续给贺骁传递更多线索，而转头去对付仲孙谋。”</p>
“因为，只要仲孙谋把傅松华送回灵虚城，最后结案方式很可能不如麦学文所愿。 “他摇了摇头， “麦学文设计这么久，绝不愿竹篮打水一场空。”</p>
“那么姓贺的，乃至赤鄢太子都可能牵涉其中？”</p>
白子蕲问他： “你刚才说，仲孙谋遇害当天，伏山越就赶到了？”</p>
“不错，相隔不到几个时辰。”樊胜沉声道， “岑泊清刚从潮湖塔回府，就收拾行囊想走，结果被伏山越带人亲自堵门。”</p>
“来得这么及时。 “白子蕲笑了， “几年不见，太子越长进了。”</p>
樊胜目光闪动： “白都使，您说怎么办，我照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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