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梦到我了吧？”</p>
问出这句话，柳云湘感觉严暮身子僵了一僵，刚才她试图安抚严暮的时候，他眼神分明是冷的，是排斥的。这是下意识的反应，也是最真实的。</p>
他给自己心里上了一把锁，曾对她打开过，但在那场大火后，又对她关上了。此后无论她做什么，哪怕为他舍命，可能都再也打不开了。</p>
她无奈，似乎他也无奈。</p>
这时外面有动静，严暮起身走窗子前问了一句： “出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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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p>
有侍卫在外面，回道： “殿下，西城的方向着火了，因为有风，火势一下冲了起来。”</p>
严暮让柳云湘先睡，他披上披风出去了。</p>
灵云在西城那边有粮仓，柳云湘哪儿睡得着，忙起身也出去了。来到屋前，北风大作，她没防备被刮得往后退了一步。</p>
严暮将她拉到身边，帮她带上了披风的帽子。</p>
“火势确实很大，我得去看看。”严暮道。</p>
柳云湘忙握住他的手， “你小心点。”</p>
严暮冲她点了点头， “放心，有军巡铺和京兆府在现场指挥调度，我只是去看看。”</p>
严暮代理朝政，这期间出不得一丝差错。</p>
“好，早去早回。”</p>
严暮离开后，柳云湘让子衿去灵云在西城的粮仓看看情况。</p>
子衿去后不多久就回来了，说是粮仓距离起火点还远，当间还隔着一条城中河，应该烧不过去。柳云湘见风势小了一些，稍稍也安心了。</p>
“对了，起火的是什么地方？”</p>
“善念营。”</p>
柳云湘不由皱眉， “善念营？”</p>
子衿是从善念营从出来的，虽然里面已经没有自己的亲人了，但多少还是挂心的，说的时候更是气愤不已： “火烧得很大，里面的人四处逃窜。先开始大门还紧闭着，殿下去了，勒令赶紧开门，里面的人才逃了出来。”</p>
柳云湘叹了口气，有人把善念营比作盛京里的一颗老鼠屎，前些年疫病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后来饥荒从里面逃出不少人为了活下去就打家劫舍，盛京百姓憎恶善念营，官府亦当做是麻烦，所以这场大火一起，官府只怕没多少心思救人。</p>
一直到天亮，严暮也没有回来。</p>
柳云湘担心他，便让谨烟做早饭，然后她带着子衿出门去了。</p>
昨夜里一场大风，今早已经停了，天格外的晴朗，但街上却没什么人，显得格外萧条。经过一家包子铺时，卖包子的店家正骂骂咧咧的将地上的蒸笼捡起来。</p>
“一群臭老鼠，昨夜里要把他们都烧死了，也就清净了！”</p>
柳云湘停下脚步，问那店家怎么回事。</p>
“昨夜里善念营起了大火，官府就把那大门打开了，里面不少人跑了出来。今早我刚整好包子，他们一伙人上来就抢，我拦了一下，这不把我摊子都砸了。”店家越说越气，最后忍不住骂了一句， “那就是个老鼠窝，干脆谁也别管，统统烧死才好。”</p>
子衿气不过， “他们不是老鼠，他们是人！”</p>
“人？”店家指着自己被砸的稀烂的摊子， “这是人干的事吗？”</p>
子衿抿了抿嘴， “他们也是因为太饿了……”</p>
“哼，可不是我一个人憎恶他们，你们看看这街上，店铺都关了，还不是因为只要他们一出来不是偷就是抢，大家都恨他们恨得牙痒痒。”</p>
这店家话音刚落，见远处一帮人过来了，吓得赶紧回屋关上了门。</p>
柳云湘回头，见是一帮衣衫褴褛的正往这边跑，跑前头的一男人眼尖的见子衿挎着食盒，冲过来就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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