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土炕上,一条黑影靠坐在墙壁上,一声不吭。
拉好了窗帘,进来的人点起了一盏油灯。
土坑的人面色冷峻的看着她。
他是吕布,嘴里塞着一团破棉絮,双手倒剪,就连两只脚上也被一根粗粗的绳子捆住,而绳子的另一端悬挂在棚顶的房梁上。
进来的人摘下面罩,露出谢盈的一张脸。
“唐壮士,江湖险恶,你这样尽心尽力的为费庸卖命,不惜独闯山寨,杀死我几十名兄弟,到头来不但宝壶没有周全,甚至连自己的夫人都深陷危险之中,所图何也?”
吕布的脸色一变,可是,很快就镇定下来。
谢盈把吕布嘴里的棉絮扯出来。
吕布吐了几口。
“如唐壮士这等人品、这般武艺,若能与小奴合作,拿到宝壶当不费吹灰之力,届时,若壮士还恋着夫人,奴亦可答应永为壮士妾室如何?”谢盈向前凑了凑,看着吕布的脸。
这样一张脸,她相信不止是女孩子们喜欢,恐怕就连那些男人也会非常愿意亲近。
吕布瞟了她一眼。
“二当家的好算计。布乃是奉命行事,费庸等人与布有恩,如不能将宝壶安全取回,交给费涉知府,布岂不是成了无信之小人。”
谢盈冷笑。
“恐壮士未及拿到宝壶,尊夫人业已成为了他人盘中之肉。”
“二当家的不可用我家娘子相戏?”吕布脸色一沉,“布虽是一介武夫,但夫人绝不可受半点委屈。”
“壮士果然是重情重义之人,可惜……”谢盈啧啧连声,“恐怕你保护不了尊夫人。”
“此话怎讲?”吕布一惊。
“尊夫人现已经被人劫持到了青莲庵,方才,奴家亲眼所见。”谢盈说道。
话音未落,吕布骤然跳起,身躯一晃,手臂上和双腿上的绳子瞬间被他挣断,连带着屋顶也发出一阵吱吱嘎嘎的响声,似乎马上就要倒塌下来。
“二当家的杀死屋中主人,布不与你计较也便算了,如敢以我家娘子来欺瞒,休怪布无情。”
谢盈没想到吕布能够挣断绳索,下意识的倒退几步。
吕布所说的却是事实。
谢盈为了能够不被妙玲和慈惠发现,就在刚才,她亲手杀死了这屋中的主人,并把他藏在了厨房的枯枝下面。
她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想要从包拯手里拿回紫金壶是不可能的,单单一个展昭,就可以秒杀自己,而只有吕布,可以做到秒杀展昭。
对妙玲和慈惠的监视起了作用。
眼珠一转,谢盈笑了。
“唐壮士何必如此动怒,小奴虽然亲眼得见尊夫人被妙玲和慈惠所虏,但却并不确定其人便是尊夫人。唐壮士若有疑惑,当可亲自去看。”
吕布暴怒,一脚踹开了窗子。
“唐壮士留步。”谢盈在后面叫道,随后,从房屋的一个角落里拿来了吕布的短戟,假意叮嘱道,“唐壮士切记,不可鲁莽,若小奴看到的并非尊夫人,壮士这般去找,岂不是要给自己增添许多罪名?”
吕布接过短戟,怒视着谢盈,犹豫了一下,很快便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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