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事情谈得怎么样了?”徐霄,常嵩一脸期盼地看向朱成钧。
朱成钧提起钱袋子随手交给徐霄,说道:“清点一下。”
“大哥你钱都没数就……答应他们了?”徐霄抱着沉甸甸的钱袋子,一脸愕然。
常嵩登时惊掉了下巴,自家大哥谈起赚钱之道来那是头头是道,钱银当面点清的常识会不知道?当看到自家大哥神情在在,常嵩也觉得自己的担忧是多余,也许在大哥看来根本没有清点钱银的必要,只怕早就料定那几个黑心炭‘商’不会在这上面耍手段。
朱成钧沉着脸坐在凳子上,寻思着下一步的计划。眼下的木炭行情低迷,要如何才能在违背所有人共识的前提之下将木炭行情推高,让木炭反常的成为紧俏货。
军方紧急采购这一消息是万万不能走漏丝毫风声,一旦消息从自己口中流出去,等待自己的将是来自官府衙门和利益集团的快刀。
朱成钧第一真身切实地感受到如芒在背,头悬利剑的处境。
从利益集团的牙缝里扣肉,没点过人手段的话还是老老实实地埋头苦干赚辛苦钱吧,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朱成钧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双眼闪过坚定的目光,为了尽快解决那一百多张等着吃饭的嘴,这一次与虎谋皮又何妨。
“大哥,这一次收入四十五两三钱白银,加上那几人付的订金一千两白银,合计得银一千零四十五两三钱。如此一来,我们就得烧制……”常嵩开始折手指计算。
“那至少得生产十万斤白炭!”徐霄忍着激动说道。
“如此说来我们要差不多十天的时间才能生产够。”常嵩粗略算了一下,认为不难。
徐霄拍了拍常嵩的肩膀,朗声大笑。
“三弟有所不知,按目前的烧制效率,只需六天便能完成,若大家肯再加把劲不出五天,三千两银子就到手了!”徐霄转而一脸膜拜地看向大哥朱成钧,却发现他根本高兴不起来,当即收起了那股子兴奋劲。
常嵩见朱成钧面色凝重,心道:短短时间就赚了这么多银子,大哥何以这般。
“二弟,稍后你挑选四个精明点的兄弟随我到县城上一趟。”朱成钧转而看向常嵩,郑重叮嘱道:“三弟此番回去后让大家捉紧赶工,务必用最短的时间完成这一批订单。生产出来的木炭分批次运,不能走相同的运输路线,切记。”
“我听大哥的!”常嵩不疑有他,对朱成钧的话言听计从。
“今天收益不错,我就越权一次,用这些钱给大家置些衣物,顺便好好犒劳一下诸位弟兄,你们没意见吧。”朱成钧打趣道。
“哈哈……”徐霄,常嵩二人朗声一笑。
酒足饭饱后,大家各寻去处。
雪地上,一驾马车顺着蜿蜒小道行走在漫天飞雪的野外。
“又下雪了,今年这场雪估计还得有段时间才会融。”朱成钧放下布帘,自言自语道。
“这是好事,我还是第一次盼着这场雪多下些时日。”知道天雪炭贵,日前早些盼着春暖花开的徐霄竟说出违心之语。
“逃难的时候队长可是恨死了这贼老天。”
“咱们现在是炭商了,当然盼着晚上一两个月才转暖。”
……
徐霄见朱成钧沉默不语,连忙给马车内的四人使了个眼色。
“大哥,从木炭行出来你就满脸忧虑,有用得着愚弟的地方您尽管吩咐,我也想替大哥分忧。”徐霄正色道。
“队长说得是,我们几人这辈子跟定朱公子了。”另外四人拍着胸口保证道。
“下雪天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对我们而言确实是天公作美。”朱成钧故作神秘道。
徐霄等五人齐齐颔首认同,他们没有想那么长远,只知道天气越冷手中的木炭才不会愁销路。
“让车夫找个地方停下来歇一会。”朱成钧给徐霄使了个眼色。
几人来到郊外的一间破茅草屋,朱成钧随手打赏车夫一小角碎银,让他去找些干柴来,实则是有意支开他。
“都坐下,我有话说。”朱成钧招了招手,五人就都规规矩矩地坐下来。
趁着没有外人在,朱成钧将拆分后的计划让人依言执行。
雪久不见融,对木炭行情有一定的助长作用,然而这还远远不足以推高木炭行情。朱成钧想到了后世股票市场的操作手法,认为再适合当下了。行情持续走低,突然逆势上升,在巨大利益的驱使下总会有人丧失理性,如此一来就可以在保守利益集团秘密的前提下让木炭走出一波逆势上扬的行情。
“凭票认购木炭?大哥这手玩得新奇。”徐霄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等新鲜事。
“至于成与不成并不重要,你们只管按我说的去做,而且必须造出声势来。只要势造成,我们要想空手套白狼就不难了。”朱成钧只讲了一些皮毛,无论如何自己都能稳赚不赔。
发行不记名木炭认购凭证,在朱成钧的设想下将木炭价格定在一两千斤,然后再安排一些托以历年最低价买走,随后放出今年冬长春迟的消息,势必能将木炭价格推到当今市面行情的价格,这一步只要成功迈出后面就不必发愁了。
朱成钧对后世股票市场各机构和庄家各种层出不穷的炒作手段深有领教,这样一番操作下来绝对是稳赚不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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