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洛站在厦门街,一座新建的三层民宅前,眼神充满羡慕:“阿贤,你的楼真漂亮。”
这是一座占地一千五百呎,前后皆有小院,种着银杏树的楼院。
院内主楼外墙刷有白漆,地板铺着瓷砖,看起来就较破败的民房高一个档次。
何定贤掏出钥匙替众人打开铁门,出声说道:“这栋楼是一位闽南老板战后新建的,距离差馆比较近,就租下安顿家里人。”
“有机会请同僚来饮茶,吃饭,地方也宽敞些。”
蓝刚、林耀文频频点头,郑培基忍不住问道:“租金肯定不便宜。”
“单独租一层大概要两百,整栋租下来一个月五百块。”何定贤笑着答道,如果不是电影店有源源不断的现金流滚出来,就算造纸厂能够成功开工,也舍不得租这么好的房子。
蓝刚、林耀文、郑培基闻言都是砸舌,第一次体会到新同僚的财力。
港岛区一个华探目每月收入五百多块,有本事的多搞份小生意,收入也到不了一千块。
这对于普通人而言可以养活全家,供小孩读书的钱,也足够三口之家过优渥的生活,但是想要享受。
唔好意思,享受完就要喝西北风,等于底层的顶层,还没拿到上层的入场券。
何定贤算是华探目里的另类,五百块钱一个月付起来轻轻松松,一有钱就想着过更好的生活。
当然,他还没有可以到出手阔绰的地步,工厂、影店,警队,个个地方都需要用钱。
本来是打算在湾仔租一层楼的,可是闽南老板不分租,只能整栋租下来。
应该是希望租客条件好,不好破坏房屋,将来想要回来住。
何定贤迫不得已,大手一挥,把整栋楼租下,钱伟善、陈嘉乐的楼则租在同一条街的另一栋,一个租了一套八百呎,每个月一百七十块,较九龙房价上涨半数多。
九人坐在一楼饭厅的大圆桌,阿乐、阿善两人负责跑腿、泡茶,元达、颜雄陪坐旁边,四大探长一人叼着支烟,吞云吐雾,聊些公务。
老妈在厨房烟熏火燎的忙活,帮手儿子招待同僚,好歹招待的都是一群探目们,石硖尾屋村人昂视的大人物,自然是热火朝天,非常辛勤。
总不能,儿子刚上位,请同僚来家里吃饭,家里几个菜都拿不出来吧?丢儿子的脸不提,把潮汕女人脸都丢光了!
一群潮汕男人倒也是翘着二郎腿,下意识就忽略掉厨房里的事,习惯了!
四位探长饮了几口茶,互相交换了居住地址,有事可以派人紧急联系,帮手一把。
蓝刚、耀文、培基在湾仔附近的繁华街道,都租有一套房子以供家人居住,乃至颜雄、孟元达都租了一套小房子,唯有雷洛住在警察宿舍内。
雷洛许是察觉到探寻的目光,主动笑笑,开始释疑:“去年为了交足买探目的钞票,找钱庄借了两万块。”
“这段时间都在还钱庄的高利贷。”
何定贤眉头一跳,出声问道:“哪间钱庄?”
雷洛摇头婉拒:“这点数压不垮我,再过半年就能还清,到时候再搬出警察宿舍。”
蓝刚拍拍他肩膀:“阿洛,早点把阿姨接出石硖尾。”
何定贤颔首认同后,趁机接话道:“洛哥,你也是石硖尾出来的?”
他其实早就知道。
雷洛也点头道:“对,石硖尾北邨的,就在你造纸工厂附近,以前就听同乡提起伱,未想到,还能成为同僚。”
“哈哈,我是南邨的!”何定贤畅然一笑,南邨与北邨位置与将来石硖尾公屋划分的上邨、下邨大致相当。
雷洛赞叹道:“现在石硖尾的年轻人里,就数你的混的最好,据说屋村仔们都把你当偶像。”
“你开的工厂,工价也是石硖尾最高的,干的好!”
何定贤摇摇头不说话,突然想到雷洛欠的两万块,肯定是借高利贷,毕竟一个差人没有生意,没有资产,拿什么到正规银行做抵押?
只能去借利滚利的高利贷,或许靠江湖关系,利息会低两分,但也得被扒一层皮下来。
现在雷洛过的艰苦,完全是自找的,要是从一开始就收规费,或许积蓄就够了。
实在不行,也可以找同僚借,而不是扮清高,以前被同僚排挤,现在被私下嘲笑。
当然,职位规费一直都被限定的很好,永远不会是下级够不到的数目,也永远不会是下级能轻易掏出来的数目。
军装升组长是一万,探员升探目是两万,军装组长升警长是五万,探目升探长要十万!
军装警察最高级为警长,唯独刑事组设有总华探长,时价一口五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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