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油仔却老实巴交的道:“价格早涨了!半个月前我同朋友到店里洗脚,价格就已经涨到六十块。”
何定贤不动神色的说道:“我知道了,改天我要多谢洗浴城经理。”
猪油仔笑呵呵道:“其实也不用,好像差人去都有打折,油麻地的便衣、军装加起来总共就一百多号,整天在街头走来走去,谁不知道呀…..”
他不知差馆内部的规则,更不知探长们定有公价,话语间还透露着对当差的向往。
出来玩都有打折,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何定贤却在价格的变化中嗅到不一样的危险,他在第二天早上,一上工时就来到长官的办公室门口,立正敬礼:“长官,早上好!”
陈立随手脱掉帽子挂在木质衣架杆上,屁股没坐到椅子就说道:“以后没人的时候不需要敬礼,一家人用不着客气,免得生分。”
“知道了,立哥。”何定贤拿起桌面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吐出几片碎沫子,满脸无奈的把茶杯倒掉,再给陈立泡了一杯新茶,递上前道:“立哥,我昨晚去庙街的金帝桑拿巡逻,遇见一件事情觉得很棘手。”
陈立拾起茶杯吹拂着热气,眼神坏笑的看着他,问道:“好玩吗?”
“如果是桑拿城里棘手的事情,我想也不好代劳吧?”
何定贤笑了一下,换上满脸严肃的面容说道:“现在桑拿城一个妞的价格是六十,潮义勇的人私下涨价十块。”
陈立面色突然僵硬,骤然色变,大骂道:“干他娘的陈阿酒,涨价也不同我们打招呼,要是给鬼佬的人查出来,我们同曾探长都要倒大霉!”
“你现在马上去封庙街的场子,把他们看场子的人捉出来,问清楚到底涨价多久,我去同曾探长打个招呼,马上把潮义勇的场子扫一遍,最好能够拿到陆河堂的账目!”
陆河堂既是潮义勇门下专管马栏的堂口,油麻地每一个小姐都要给陆河堂抽水才能开工。
何定贤知道陆河堂的来头,立正敬礼,出声喊道:“是!”
“长官!”
他走出办公室回到一楼的休息区里,朝向当班的十二名小组军装组员招招手下令:“出门办事。”
十二名军装警员穿着绿衫、腰挂警棍,脚着皮靴,动作利索的立即起身,大基、阿善各为一队领头。
他们带人火急火燎的走出差馆门口,率先执行长官命令,面上却有些不解,所以钱伟善发问道:“贤哥,要办谁!”
“扫黄!”
何定贤面容严肃。
钱伟善点点头:“哪一家!”
何定贤道:“昨晚那家!”
“啊?”
钱伟善瞪大眼睛,万万没想到长官是这种人……无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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