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宇见到谷雨,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委屈,眼泪夺眶而出,他垂下头,手背抹了把眼泪。
胡应麟坐在地上,见到谷雨忽地一笑:“小友,你难道是天兵天将吗?”
谷雨却不理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张回,也许是一种本能的直觉,张回虽然并没有动手,但他却从对方的目光中感受到一股寒意,不由将手中的兵刃攥紧了。
张回上下打量着他,嘴边是一抹冷笑。
兵丁如潮水般涌入,潘从右、曹克攀被簇拥在当中慢慢走近,双方照面潘从右便是一愣:“张千户?”
张回拱了拱手:“潘大人,好久不见,这里还有你一位老朋友。”
潘从右扭脸看向胡应麟,眉毛登时立了起来:“你?”
胡应麟也沉下脸:“没想到还有见面的一天,哼!”
谷雨瞧得奇怪,潘从右似乎与张回相熟,但与这胡应麟却算不得老朋友,只是现在却不是打听闲事的时候。
张回道:“本官也是奉皇命查案,咱们互不干涉如何?”
“唔...”潘从右沉吟道,殿前两具无头死尸,怎么看也不是正经办案的样子。
谷雨见他犹豫,急道:“不可,决不能交给这...这位大人!”
早些时候谷雨半路偶遇仓皇逃命的宋宪和吴承简,一番激斗之后终是教宋宪跑了,但手中有吴承简和赵显达两员,却也多了些谈判的优势。
他与曹克攀、小白等人急急赶回老校场,此时校场中尸横遍野,两边士兵已杀红了眼,曹克攀部因为兵力和武器双重匮乏,已渐渐落于下风,被赵显达部分割包围,逐步蚕食。
而潘从右更是陷入重围,身边拱卫的兵丁一个接一个倒下,丁临护着潘从右节节败退,过不多久也是个凶多吉少的下场。
曹克攀瞧得眼珠子都红了,见阅兵台上空无一人,与谷雨使了个眼色,两人驱马上前,将赵显达和吴承简掷于台上,阅兵台的角落中有一面铜锣,小白抢过鼓槌,用力挥动。
铛!铛!铛!
尖锐的锣声响起,校场上厮杀的双方停下了动作,齐齐向阅兵台看来,这一看却是一喜一忧。
喜的是曹克攀部,忧的却是赵显达的兵。
长官与长官的长官被制,那还有什么抵抗的余地,赵显达部纷纷弃械投降,曹克攀部查点人员,伤亡过半,可见战事之激烈。
这老校场说小说小,说大倒也真算不上大,过万兵源在相对封闭的空间中绞杀,死伤自然惨重,便是赵显达部死伤也在几千人,因爆炸而死的反而占了大头。
曹克攀看着自己狼狈的兵,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妈的,都是朝廷的兵,有必要下死手吗?”
潘从右眼中杀气腾腾:“都是朝廷的兵,却因为命官尸位素餐,为一己私利导致同室操戈,该杀!”
曹克攀道:“现在怎么办?”
潘从右道:“留一部分人在此看押俘虏,其他人随我进京。”
曹克攀一惊:“进京?!”
潘从右面沉似水道:“说不定皇上的圣旨已在路上了,咱们留在这里等着被砍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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