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富昌县的街面上像炸了锅一般热闹起来。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消息,说是县里的大善人周仁松,把他们家那个为非作歹的败家子、小魔头周正打死了。
不管真假,消息一出,街面上欢声笑语,鞭炮齐鸣。这时,有心思重的人就提议,先别高兴地太早,大家应该一起去周府打探打探。
众人觉得有理,纷纷放下手头边的活计,像过大年赶大集般一窝蜂拥到周府门口,密密麻麻把周府围得水泄不通。
周府里,郎中正仔细地给光着屁股趴着凳子上的周正把着脉。
“周老爷,少爷无碍,只是昏了过去。”
“昏过去了?真昏,还是装昏?”
“这个…”看着脸色铁青的周大善人,郎中不敢妄言,急忙说道,“还是先给少爷上些金疮药吧。”
恰如其分,就在这个时候,周正自己“哎呀”了一声。
“畜生,还敢装昏!接着给我打!”
也不看两眼红肿、欲言又止,想劝又不敢上前劝阻的夫人,周仁松发了狠连连催促家丁。
看来,这一次,周大善人真的气坏了!
周正,不,暂且这么称呼吧。
他醒了,是被臀部火辣辣的疼痛给惊醒的。
他记得昨天晚上,一群人推杯换盏,他彻底喝醉了。
现在什么情况?有人在打自己的屁股?
他大怒!
自己是何等尊贵的身份!是谁胆大包天,竟然敢轻贱自己的身躯?
但是,等等,他是谁?他是什么身份?他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他使劲甩甩头,想摆脱昨夜宿醉难消的残酒,强迫自己清醒起来。
脑海里突然涌现出一个名字。他是…周正?周正又是谁?
他有些糊涂。
可记忆像翻滚的浪潮一波一波袭来,一遍一遍重复地告诉他,他就是周正!
周正?他还是很疑惑。
不对啊,昨天喝酒…
他彻底愣住了!昨天喝酒了吗?在哪儿喝的?跟谁喝的?他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本来还残存的酒臭气的疑惑,在他又重新细细品鉴下,也变得了无影踪。
这让他彻底怀疑,所谓的饮酒,是不是昨晚自己做的一场梦。
不,还有酒后的头疼迷糊!
这是他唯一能说服自己不是周正的疑点。他带着侥幸仔细留神自己的头脑。
可昏沉感越来越虚无,他变得越发清醒起来。
昨晚,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那媚眼如丝的双睛,还有那香甜可口的朱唇。
他想起来了,昨晚是自己的第一次,和那个棠氏在一起的第一次。
真的吗?可这小子才十三岁?不,是自己!自己才十三岁啊,真的已经这么生猛了?难道都已经发育成熟了?
虽然脑海里的场景如此清晰,虽然就连棠氏的体香似乎还萦绕鼻尖,闻之香浓,但他还在挣扎,想要再怀疑一次。
他定目观看,眼前的厅舍摆设他很陌生。主位上坐的连连咳喘的老者,以及服侍在老者身边,眼泪一直没有止住过的老妇人,他也很陌生。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高兴,他已经清楚地记起,这是他们家的前厅,堂上的两位正是他的双亲。
好像为了进一步消除他的疑虑,他不由看向左手边亭架上的花瓶。那上面豁了一个小口,是他去年不小心打碎,后来用白黏土偷偷粘上的。
是了,自己正是那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周正!
是吧?
屁股上再次的疼痛让他彻底清醒过来。还打?自身没来由地产生出一种威严霸气,让他怒不可遏!
他不管不顾瞬间站起、挺直身躯。
“不就睡个寡妇嘛,至于打这么狠?大不了,我纳她做个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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