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与石宣在宫城上下谈了许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百无聊赖。
过了很久,石宣都没有看见宫内有什么动静,这己方的兵马都已经人困马乏了,再不发号施令,进攻建章宫,实在是太打击己方兵马的士气了!
石虎似乎察觉到了石宣的异样,会心的一笑,说道:”怎么,石宣你是有些不耐烦了吗?呵呵,你如此焦虑的模样,可有什么不安之事?”
“哈哈哈哈!”石宣故作豪气地大笑了几声,嚷道,“朕现在稳操胜券!何以有不安之心?石虎,朕看应该不安是你吧?这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还尚未有一支军队入城勤王,难道你就不感到焦虑,不感到不安吗?”
石虎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说道:“焦虑不安,那是弱者该有的情绪!而朕是强者!石宣,朕想你是在等宫中有逆贼接应你们吧?哈哈,朕不妨告诉你,想都不要想!拿过来。”
闻言,在一侧的李猪儿递上了一颗偌大的头颅。石虎二话没说,直接将这颗头颅丢了下去,正好丢在桥头上,头颅顺着台阶,骨碌碌地滚到了石宣的马蹄之下。
石虎淡淡的道:“没想到吧?你埋伏在朕身边的间者,别以为朕不知道!郝昭此獠罪大恶极,朕待他不薄,可惜他竟然私底下与你暗通曲款,欲带着几百名亲信给你开了宫门,迎你的叛军入内!呵呵,现在郝昭已经伏诛!”
“石宣,朕的这颗大好头颅便在这里!”
石虎指着自己的脖颈说道:“或许有一日,谁能砍下朕的这颗项上人头!但是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你!”
见状,石宣不由得气急败坏起来。
“恶贼!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在此大放厥词!出言不逊!破建章宫之时,朕一定要将你车裂!让你落得一个如石韬一般的下场!”能对自己的生身父亲说出这番话,石宣之叛逆可想而知,便是禽兽亦自愧弗如也。
“来人……!”石宣正准备下令攻城。
这个时候,石虎忽而道:“且慢!”
“呵呵,怎么?石虎你怕了吗?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方才与朕聊了那么多的废话,都是在拖延时间!你等的勤王之师或许会来,但朕现在手中有精兵强将二十余万!何足惧哉?”
看着石宣肆无忌惮的模样,石虎倒是一点都没有慌乱,而是指着一侧的城角,说道:“石宣,你看那边。”
这时,在石虎的授意之下,两个衣甲鲜亮的龙腾卫士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登上了城头。
“母后!”
见到这个妇人,石宣不由得一阵错愕。
“石宣!”石虎郑重其事地道,“你与你母后的丑事朕都知道!朕不在乎!现在你母后的肚子里有了一个孩儿,若是你还有半点良心的话,赶快命你的叛军放下武器!对于过去的一切,朕都可以既往不咎!包括你现在发动的叛乱!你还是东宫太子,国之储君!”
“哈哈!”石宣红着眼睛,笑得十分癫狂地道,“石虎!你是把我当成了傻子吗?当年石邃是怎么死的,我迄今还记忆犹新呢!石虎,我告诉你,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们当中必须要有一人倒下!”
石宣的确不好糊弄!
石虎现在扬言,只要他石宣命令叛军放下武器,停止政变,石虎就会既往不咎,饶恕他以往所犯下的一切过错,这可能吗?
石宣已经别无选择了。
以石虎残暴的个性,可想而知,已经触犯了他的逆鳞的石宣,一旦自废武功,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
更何况,石宣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别无选择了。即便他命令叛军的将士们放下武器,向石虎投降,叛军会听从他的命令吗?
不可能!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你就真的不在乎杜珠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了吗?”石虎沉声道。
这时,杜珠很是配合,这位杜皇后泪流满面地道:“宣儿,救我!救我!”
石虎已经丧心病狂了,同样的,石宣已经丧心病狂了!
石宣见状,不禁咬牙切齿,随之攥紧的拳头又松开。
石宣高声道:“母后!你放心!孩儿一定会为你报仇的!石虎!朕要你不得好死!”
闻言,石虎的脸孔迅速冷酷下来,指着杜珠喝道:“把她给朕丢下去!”
“这……大王。”两个摁着杜珠的龙腾卫士都面面相觑,不敢乱动。
“你们没听见朕的话吗?丢下去!”
石虎的命令是毋庸置疑的!
两个龙腾卫士最终还是将杜珠放在了垛口处,直接跟抛石头一般,将杜珠杜皇后整个人丢了下去!
“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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