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自己这伙人抢了别人的东西!
这事情办得不光彩,几个人对视一眼有些尴尬。还是那个穿着白皮甲的青年上前一步,拱手笑道:“这位兄弟,误会,纯属误会。我们以为是野山羊抓错了。车上几只立马归还,至于吃了的我们去沂水县卖完水银,得了钱财就会亲自送还陪礼。”
“水银?沂水县?”朱富喃喃自语,连忙看向青年:“等等,兄弟莫不是从嘉陵来往城西李大户家送水银?”
“不错,兄台如何得知?”青年忙追问,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就见朱富叹了口气,说出一个不好的消息:“你们来迟了。李老太公一个月前害了急病过世,草草地安葬。李家人连夜搬走了不知前往何处。现在城里城外都知道这件事,你们随便都可以打听到。”
“天呐,竟然有这种事情?”青年和几个伴当傻眼了。万万没想到,他们从四川到山东路途遥远,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盘缠也花光了,即将抵达目的地就能获得不菲的回报,可如今买家却没了!
这可怎生是好,如之奈何??
那个黑山鸢陈虎和自家兄弟陈豹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情,这支商队的命运也够悲惨的。从四川来横跨多少州府,路途真的是太遥远了。
尤其是水银这种东西除了药铺,一般人根本用不上。没有买家提前大量预定攥在手里那就是血亏。再想想自己背井离乡,生出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
“兄弟,算了,那些羊我们就不要了,留着吃吧!”魁梧大虎陈虎心中悲怆,上前半步大方的摆手。其实还有一句“水银的事只能爱莫能助”这话没说。
俊俏青年和几个伴当仍是呆呆地,没有任何反应。实在是这个消息如遭雷击,让人有些接受不了啊!
“哎,陈虎兄弟,事情一码归一码,该怎样就怎样。山羊的钱我们给了,大家不容易,相互帮助。”晁强给朱富使了个眼色后,从马鞍上的包裹里掏出两锭大银子,说了声接着,就扔给黑大汉。
陈虎接过两锭银子,入手沉甸甸的怕不得有四十两。农家汉子哪里见过这般,有些拘谨的连忙推脱:“多了多了,野山羊体型小,根本用不上这么多。”
“你们也不容易,多的买双鞋穿。”晁强豪爽地摆手笑了。这番举动立马就拉近了跟陈虎等人的关系。
另一边,朱富是一个聪慧的人,看到晁强使眼色立马就明白过来。先是让人通知后面的队伍跟上来。接着组织了一下思绪,又来到那个青年身边。
他从自家兄长信件中就知道自己以后主要是负责经营酒楼。打探消息和拉拢好汉,自然是先拉了再说。
是以朱富上来就打包票:“兄弟不用担忧,李家走了还有别的大买主。你的水银我东家全都要了。”
一番话犹如久旱降下的甘露,让青年等人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不可思议又是满脸惊喜的看着朱富。
“真的?兄长可没有哄骗我等?”
“那是当然,我东家名满江湖,最是慷慨,如何会哄骗?”朱富拍着胸脯大包大揽,满脸情真意切。
他经营酒店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水银这玩意对普通人没什么作用,但稀有度摆在那里。私商大佬晁天王有的是门路,买下来并无不妥,或许还有其他用处。正是想到这些,朱富才敢这般有底气。
“敢问兄长东家尊名?”青年松了口气,却是再次追问。而另一边陈虎,陈豹两兄弟也迫不及待地问。晁强笑笑没说话,而是退了几步来到朱富身边。
朱富看到这位晁教师的举动,稍微疑惑过后就明白对方是想让自己露一次脸,不禁心里有些感动。
他腰板挺的笔直,略带自豪地说道:“诸位兄弟,实不相瞒。我东家正是那郓城县托塔天王晁盖。”
这话刚出口,不管是商队还是那伙流民中出现骚动。谁没听说过晁盖之名?为人慷慨仗义,乃是江湖豪杰。尤其是前段时间接连击溃匪盗,保境安民。在各处开设粥铺救济难民,好名声早就传扬开。
“原来是晁天王,不知两位兄长名讳?”那个俊俏青年和陈虎兄弟回过神来后连忙向晁强,朱富拜倒。
别说他们几个,就连其他人都纷纷上前,纳头就拜。说着晁盖的仁义,只恨无缘拜会之类的云云。
“兄弟,快快请起。”朱富惊讶不已,晁强却没有意外,连忙上前把几人搀扶起来,又让众人起身。
接下来,彼此自曝名姓,寒暄见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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