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嘴角,则是不知为何上下扭曲着,衬得他的整张脸歪歪扭扭的,更显恐怖。
我去,大哥你这在我老家那疙瘩演恐怖片完全不需要化妆啊……川越眼神一惊。
丁岚看着江户和川越眼中突现的复杂神色,丑陋到极致的脸上突然露出极端的愤怒。
他眼中爆发出浓烈的杀意与仇恨,声音凄厉的就像是野兽嘶吼。
“我这副样子很可笑吗?是不是很可笑!你们刚刚的眼神是在怜悯我吗?你们凭什么怜悯我?!”
伴随着凄厉的吼叫,丁岚身上爆发出强悍劲气。
只是瞬间,他脚下的小舟便被瞬间撕裂成无数碎木片,向着四周激射,溅起大片浪花。
而丁岚同时踩着湖水,三步化作两步便是踏到了岸边,踩到了大地之上。
他盯着江户,眼睛通红,其中充斥着狰狞的杀意,“你这小贼!你可知我如今这副模样拜谁所赐?!”
“拜家师所赐。”江户眼神重回清明,朝着丁岚遥遥作揖。
这问题是该这么回答吗?你确定这样他不会因为怒气值爆表而撕碎我们吗?
一旁的川越嘴角扯了扯,鼻子因为震惊而皱紧,故而脸上多出好多道褶皱。
褶皱里,深叠着无奈。
他握紧右手还在滴血的长剑,压低了自己的呼吸声,以求等会在丁岚暴起中,能够最快作出反应。
丁岚疯狂扭曲的面容因为江户平静的话,突然停滞了一秒,似乎陷入了回忆。
瞬息之后,丁岚脸上的疯狂更盛,一股积蓄的更加浓烈的杀意便是瞬间喧嚣开来。
“你可知道,当年你的师父,也是这么一副孤傲的模样。”丁岚眼中仇恨毕露,充斥着血丝,“他好像一个天生的骄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最耀眼的那位。”
“没关系,这些其实都没关系。”丁岚顿了顿,眼中淌出了晶莹的泪珠,“因为他强,所以这些理所应当。”
“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睡了芊儿,更不该事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提裤子走人。”
丁岚握着长刀的右臂在隐隐颤抖,似乎在压抑着自己极端的愤怒,“他知不知道,芊儿后来怀了他的孩子,然后她因为未婚先孕,被家族浸了猪笼!”
江户沉默了。
他慢慢弯下腰,向着丁岚躬身重重施了一礼,“丁师姑的事情,师父有罪,此后他便戒了酒水,在剑崖面壁了十年。”
“十年不够。”丁岚眼中的疯狂敛下,“我要你们整个洗剑池为她陪葬。”
“所以您就将大唐西境的城防图卖给了西夏?”江户挺直了身子,眼中渐生出鄙夷与愤怒,“你可知道那年唐夏边境死了多少无辜百姓!”
“你洗剑池就在大唐,大唐不灭,你洗剑池如何能灭!”
丁岚哈哈大笑,笑得流出了涎水,“所以那年你那混蛋师父找到我,把我弄成了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那不舍得杀我的怜悯模样,真是像极了名门正派的侠义之士!”丁岚眼中的猩红弥漫,“我体内一直有残缺的剑意在撕扯着,时至今日,我自觉已经时日无多。”
“虽然我的境界已经跌落至五品。”丁岚咧开嘴,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但杀你们两个,绰绰有余。”
“听说那混蛋待你就像亲生儿子一样。”丁岚拖着刀,开始朝着江户一步一步走着,“那我就在临死前,让他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江户沉默着。
他刚刚一直在同丁岚交谈拖延时间,就是在等千牛卫。
然而这么久都未出现,那就一定是被人拖住了。
既然等不到援兵,那就不必等了。
江户眼神微凝,身子微弓,然后像是根箭矢般,咻的一下朝着丁岚射了过去。
奔跑过程中,江户手腕转动,握着的长剑在身侧迅速绕着。
当他奔至丁岚三步开外时,他身子忽然弹起,手中长剑在半空中再次抡圆后,裹挟着惯性所带来的顺势和破风声,朝着丁岚那颗带着狭长刀疤的浑圆脑袋重重斩下。
丁岚看着江户的动作,眼睛平静不起波澜。
他缓慢的抬起了那把满是伤痕的长刀。
极慢的长刀举过头顶,然后同江户极快的长剑撞在了一起,摩擦出耀眼的火花。
而此刻,江户跃起的身子,便是快要落地。
丁岚看着江户的即将点地的双脚,握刀的手臂一震,一股无形劲气便自长刀上爆发。
江户即将落地的身子被劲气裹挟,便是猛然翻飞出去,重重砸到了地上。
“太弱。”丁岚眼神平静,“你比当年的东方墨,要差太多。”
“至少不会比前辈你当年差。”趴在地上的江户嘴角露出讥讽,然后左掌击地,身子腾起。
讲话时,江户右手握着剑隐在身后,声音平静,“您有我这般年纪时,有五品修为吗?”
“只会逞些口舌之利的废物!”丁岚眼神一寒,刀刃翻转至身侧蓄力后,朝着距自己不远的江户踏步斩去。
一直在旁的川越眼神一凝,因为他看到了江户隐在身后,那不停颤抖的右手上,正往下滴落着血水。
所以他不再犹豫,全身真气自体内激荡涌出,瞬息之间越过江户,举剑挡住了丁岚这蓄力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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