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继续八卦。
“可不是嘛,光手术费就是3万块钱,这是不是真的呀,余老头?”
余鑫正在解开牛绳子。
十分神气:“自然是真的了,足足3万块,也是真的,这医院真是吃人呀,这不,住了两周,这3万块,就啪的一下,没了!”
余鑫虽然嘴上说心疼钱,可是表情却得意洋洋,好像干了一件特别了不起的大事一样,很长脸。
是啊,光是手术费就3万块?
这说出去,的确牛B大发了呢。
余鑫仰起头,接受村民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你们有事没事,可千万别往医院跑,吃人啊。兜里不揣个十头八万,哪好意思住院呢?”
那些村民更起哄。
“余家有钱哈,连3万块,都拿的起,这年头住得起医院的,都是有钱人啊。”
“听说这都是余生赚的,真的假的啊?”
“当然真的。就是这个不争气的混小子,踩了狗屎运,居然就这么简单一倒腾,三头五万,就轻松到手了,还真特么容易。”
余鑫口若悬河,神气十足。
余生听了父亲的炫耀,听得满头雾水,自己的这个老爹,怎么啥英雄都逞?简直有点可怕。
不过,转头看到老父亲扬眉吐气的舒爽样子,他的内心,满满的又是心疼。
毕竟自己在村子里,简直名声狼藉,这令父亲很久,不,应该是许多年都抬不起头来……现在如此,也算满足他一下虚荣心吧。
余生也没有说什么,喊了一声方相宜。
他接过来了女儿,径直往破平房而去。
…………
小院内。
月色下,乡村里出奇宁静……槐花香阵阵,摇落着扑鼻馨香,余生情不自禁,一下牵住了方相宜的小手。
方相宜赶紧挣脱。
她的内心慌张又忐忑,毕竟这么多年没有过的,她不习惯,哪怕有期待,她也会因不习惯而挣扎了去。
余生看了一眼簪子又要脱落的方相宜。
躲就躲吧,谁让自己过去那么不是人呢?虽然发誓用重生来洗心革面,可是,至少也要给对方一个缓冲。
他明亮的虎目,在月光下黯然了一下,便抱着女儿继续往屋里走去。
把女儿放在小破床上。
依然撂在了中间,小背篓拿下来,掀开盖子,三花“喵”的一声,就跑了出来,迅速找了些事物,吃了几口,才又重新卧到了芳菲的小脸蛋旁边,“呼噜”了去。
…………
方相宜给他搞好了洗澡水,放在了外屋。
自己也搞了洗澡水,放在了东屋。
隔着门帘,个人擦洗个人的身体。
白花花的月光,白花花的肌肤,随着清水的擦拭,瞬间便如鱼鳞般光鲜透亮。方相宜很快美人出浴。
只是头发都是湿漉漉的,顺睡衣肩膀,滚动水珠。
余生早就从外屋的角落处,拿出来了个老式吹风机:“来吧,头发太湿了,这样直接睡不好,会感冒,我帮你吹干吧。”
方相宜一听,又涨红了脸。
即使新婚燕儿,她也没享受过如此高级待遇呢?
于是站在那里,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尴尬木讷,忐忑不安,反应不过来。
余生一见,内心一疼。
赶紧主动凑过去,撩拨开方相宜的浓发,来回摆弄,随着吹风机的嗡鸣噪音。虽然噪音让人烦躁,但是头发上那一阵槐花香席卷,阵阵馨香,余生忍不住内心波纹一荡。
…………
余生距离自己很近。
方相宜弓着背,刻意躲闪他有可能的剐蹭,目前,他身穿跨栏背心,因为拿起吹风机,导致背心也是歪斜。
竟然露出来了那一侧不该漏的。
方相宜的个头,怎么那么尴尬,那么凑巧,面颊正好对着。
为了心静。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往后躲。可忽然,鼻子尖一阵冷意一阵温热。
原来余生为了躲那根电线,那麒麟臂,竟然贴紧了她的鼻尖,剐蹭了一下。
电线绕好了,他也停止了剐蹭。
方相宜一阵乱心。
“哎,好了吧?我不想吹太干。”她诺诺低语。
其实呢,是她不想睡前和他磨磨唧唧。
“为什么?不吹干了,如果用自己体温搞干,那,会不会生病呢?”余生疑问后,根本不听话。
依然为她吹着后枕骨的半潮湿头发,兴致勃勃,显得热情有余。而且他那细长而又白皙的手指,插进头发里面,反复抖落来回加热。
这?
方相宜心乱。
…………
月光下。
他俩又是一人睡一边。
还是余生忍不住,主动抓住她的小手,撂放在孩子的身上,叹了口气后,睡了去。
清晨。
余生见方相宜因为头发太过浓密和滑溜,那根簪子,无论怎么也挽不出来一个饱满的发髻。
便凑过来帮忙。
她的小手三转两缠,最后,余生拿稳发簪,用力别了进去,担心刮到头发,反复问:“疼不疼?”
方相宜对着镜子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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