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瓮声瓮气的说:“我说了,她也不听,非要找哥你讨个底子话”
“得烧,不烧的话,我这个支书比一般人也不如,手里没钱不说,还欠着债呢?”
“那哥,我就信你一回”两人黑天半夜怎么来的又怎么走的,怀强懒得关心,一牵扯到利益,连亲哥都信不起,半夜三更上门!
怀强第一次对妹妹有了意见!小时候都一锅子吃饭,结婚后只有自己家才是家,半夜三更上门来讨说法,心里凉的像吃了冰棍。
他让老婆先去休息,自己坐在火炉边,泡上半缸子浓茶,一口一口地喝,隔壁秦麻子的胡琴声咿咿呀呀的,这个秦麻子一辈除了喝就是拉琴,倒底心里有多少的苦。 需要不时的渲泄。
奇怪的是,以前喝酒就困的怀强,大半夜的睡不着,等到天快亮时,他才在火炉的椅子上睡着,王巧英昨天晚上去了镇上卫生院, 欧复海不知哪里去了,她在欧复海宿舍睡到大半夜,欧复海才回来,她怀疑欧复海另外还有情人,两人吵到天快亮才和好,恩爱一回才回家,看到爹睡在这儿,以为爹在堵她,偷偷地溜进自己的屋里。
去欧复海那,娘是知道的,他们俩已订了婚期,秋收以后就结婚,娘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秘密往来!
快到十点,会计把怀强喊醒,指着身后来人说:“他要包碾米坊。”
“不是说好了吗五百一年,你给签了合同就行。”怀强揉揉眼睛,不解地责问。
会计被责备的委屈,小声地说:“他们发现了碾稻机上的马达不在!”
“噢”怀强想起来,碾稻机上的电动机被他装到制砖坯机上了,他一时不确定窑场什么时候才开始干,眼下最好的方式,是去程家圩子,把电动机卸下来,还给碾稻机。
他烦躁地挥手说“我去趟程家围子,先把马达卸来!你给看好电话,一刻也不能离开,知道不,镇上换新领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指示!”
怀强万万没想到,他卸电机会遭到妹妹强烈阻止,她像个疯子样坐在电机上说“任何人都不能动窑场的一把土,东西是我们大家的,除了正常生产,谁要动 这些机器的主意,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怀强有些火,他指着妹妹说:“这电机本来是我从大队碾稻机上卸下的,还给人天经地义,你护也没有用!”
妹妹根本不理会,坐在电机上不起来,她哭诉道:“看你当了多少年书记,不会骗我们,才敢跟你干这个天杀的窑场,家底子投进去了,爷儿俩人,没黑没夜的干,结果呢,你们弄个牢改犯哄俺,拿俺当傻子待的,噢,天理啊,到底有没有天理啊!”
怀强气得浑身哆嗦。当支书以来,第一次有人当面让他下不来台,这个人是他怀强的亲妹妹,窑场比较偏僻,妹妹的哭喊,仍是引来十多人围观,怀强扔下烟头,大声喊问“铁牛,放下你的烟袋,你说实话,是我让你合伙的,还是你自己要求的?”
不等铁牛回答,妹妹哭泣着喊:“我们要求合伙是要赚钱呀,不是让你把我们一家耍来耍去!窑场停工,我们家不停,明天起,我们要做好多好砖坯,等新师傅来到后,码上砖坯就能烧!”
怀强知道卸不走电机了,自己的东西自己当不了家,真的窝囊!他是拉着平板车来的,只好空着车往回走,他妈的,那个碾米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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