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今天的张拯又是早起当社畜的一天。
让管家老周给自己调了二十个人听用,又让老周准备了一匹马车。
然后拉着老娘给的启动资金还有在东市买的一些做印刷模板的物资,来到位于蓝田县境内的庄子上。
张拯之所以选择去到庄子里弄这些东西,实在是活字印刷术这东西太重要。
长安人多眼杂,邹国公府周围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其他势力的探子。
要是这玩意儿被其他世家弄了去,以李二的尿性,张拯的下场恐怕不会太好。
所以来到庄子里做这些事情对张拯来说也是无奈之举。
刚到蓝田别院门口,别院留守的管事刘二便一脸谄媚的迎了出来:“小郎君,您怎么来了。”
张拯将手里的缰绳扔给刘二,吩咐道:“本公子打算在城外住些时日,叫人把马车上的东西都搬进去,再把庄子上的铁匠找来,我有事情吩咐。”
“是!”刘二听张拯这么说,唤来别院内的下人,将张拯早晨在东市买来的铅块和墨汁宣纸之类的从马车里搬进了别院的前堂。
还有从他和李承乾合伙开的铺子里拿的冰,整整三大桶。
“小郎君用过午膳否,小人叫厨房整治些菜式。”刘二安排好张拯从长安带过来的人马和事物,像一只苍蝇似的围着张拯嗡嗡乱叫。
“不必了,这种天气,我也没什么食欲,有葡萄酿给我冰一壶。对了,遣人去叫一下刘三伯,就说我请他来见我。”张拯摆摆手,擦了一下额头上浓密的汗珠。
“好的,那小郎君您有事叫我,我就在外边厚着。”刘二有点失望。
蓝田的张府别院常年闲置,好不容易盼来小郎君一次,却什么事情也不吩咐自己做,这让刘二有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失落感。
但刘二毕竟是一个合格的别院管事,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先是叫人去请刘家老三,然后自己背着手亲自去到库房取了一桶葡萄酿放进院内的古井里冰镇。
又把张拯带来的冰挑了一块敲成指节大小的冰块,然后小心翼翼将剩余的冰块放进别院的冰窖,这时节,冰块可是稀罕物。
等到井里的葡萄酿被冰凉的井水冷藏得差不多了,这才屁颠屁颠的找了一个托盘托着敲好的冰块和葡萄酿送到前院。
刘二来到前院,发现自家小郎君正围着一堆铅疙瘩对着庄子上的铁匠说着什么,而铁匠正在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铁匠姓王,庄子里的人都叫他老王,早年也是跟着张公瑾的军中匠人。
家里世代打铁,退出军伍之后就在这刘家庄安家了,手艺在十里八村都是出了名的。
“放心吧小郎君,老汉家祖上三代都是吃的打铁这碗饭,将这些铅疙瘩弄成印章大小而已,老汉保证明天下午就能完成,完不成老汉提头来见。”
王老汉将胸口拍得砰砰作响保证道,一开口就是一股子浓郁的军旅风格。
“没那么严重,也不是什么特别急着要的东西,您老慢慢弄就行,最重要的是大小必须一致。”张拯看着就要立下军令状的王老汉哭笑不得的说道。
府里这些老人什么都好,都是性格直爽敢打干拼的汉子,就是嘴里动不动就冒出提头来见这种话实在是让张拯不太适应。
“嘿,小郎君放心,绝对大小一致。”王老汉憨笑着说道。
“行,那就辛苦您老了。”张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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