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张磊,是百剑阁的一名弟子,敢问前辈,你手里这把雷剑法宝,是否出自本阁?所用的材料又有哪些?”张磊倒是一点也不客气,张口就问。
“此剑是我偶然得来,并不知道它的出处,更不知道它是何材料制成。我只是觉得用着顺手,就把它留在身边了。”顾长生淡淡的说道。
这时他才注意到对方腰间也有一把长剑,却是通体黑色且没有开刃,不知是何材料铸造而成。
看到顾长生往自己腰间扫了一样,张磊叹了口气,道:“不怕前辈笑话,在下这柄黑剑拙丑,本不愿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的,只是、只是这柄剑尚未炼化,不能伸缩自如……”
顾长生立刻道:“这有什么,仙家宝器,岂有上不了台面这个道理的,若是论美丑,那白骨血魂幡才是极丑之物,那些邪道还不是照样拿着它四处炫耀。”
张磊面上微红,终究是不想再解释太多,从腰间拔出黑剑,递了过去。
看着对面少年主动递过来这么一柄长剑,顾长生脸上惊讶之色也是一闪,但随即消失,郑重接过。
张磊把顾长生神色看在眼里,苦笑道:“不要说是你了,便是我师门中人,也是常常嫌弃我的。”
说了这话之后,张磊心中忽然一惊,只觉得自己今天好生奇怪,在这素昧平生的人前,自己怎么好似什么话都愿意与他说一般。
顾长生却没有关注张磊的表情,眼光都放在那柄黑色长剑上,原本他脸面郑重,但眼中还有些随意,但渐渐的,他却似乎看到了什么,非但脸色沉了下来,一双眼更是死死盯着这柄黑色无光的长剑。
张磊在旁边看着,只觉得顾长生看起来好生奇怪,把长剑拿在身前,细细看着,右手托住,左手修长的五指在这剑身上轻轻抚摩,轻轻敲击几下,小心之极。
“前辈,请问看出什么不对劲了么?”
顾长生如被梦中惊醒,迟疑了片刻,把这柄长剑还给了张磊,就在张磊双手触碰剑身之时,在那剑柄上亮起了一层淡淡的血光。
见到此场景,顾长生面色一肃,低声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这把剑是用煞玉制成,从剑柄上缠绕的血色来看,它已经认了你做它的主人。”
“又或者说,它是吸了你的精血之后,才‘活了’过来!”
张磊大吃一惊,刹那间脑海中飘过一幕可怖的记忆,霍地站了起来,指着顾长生问道:“你、你说它是活的?”
顾长生看了他一眼,缓缓地道:“请问张磊兄弟,这柄长剑,原本是不是一滩浓稠的污血?你在与之搏斗之后,它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变成长剑后它就一直跟着你,甚至在关键时刻还会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
张磊隐藏在内心里最深处之一的秘密,如今竟被这人说了出来,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觉得脑袋中嗡地一声,竟是说不出话来了。
顾长生看着张磊惊愕表情,自是明白自己所料不错了,只见他仿佛微微低了低头,似乎想起了什么,隐约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吧,这柄剑原本是未成形的魔物,认了你做主人之后,它才会遂了你的心愿,变成了一把长剑的模样。”
张磊越来越惊,几乎连呼吸都要屏住了,但深心处却有着一个声音,仿佛在冷冷笑道:“你离不开的,你离不开的,这黑剑虽这般邪气,你却要靠着它才能活下去,你离不开的!”
“你、你说什么?”张磊喘着粗气,盯着顾长生,一字一字地道。
“这柄剑,是魔灾的产物,必定会带来不祥。”顾长生的话,就像是一个个钉子,一字一字地钉入了张磊的心尖,“此剑名为黑煞月剑,月圆之夜煞气冲天,要用强灵精血来献祭才能压住这邪煞淚气。”
张磊整个人都呆住了,屏住了呼吸,但脑海中千万念头、百转千回,却始终有一个画面挥之不去:一座小城的空中,挂着一轮圆月竟是红色的,地上躺满了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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