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放心,孩儿省得。”
......
次日,淮南城的大街小巷,又出现一批吆喝的伙计。
这不过这一次,是张记的人!
且行事颇为蛮横,多次与柳记伙计发生冲突。
而张退本人,也到了琉璃店。
“什么?一个瓶子六十文?”
“李诞!你想钱想疯了?”
“你这琉璃也就样子好看些,论用处,和那石头罐子有什么区别?”
“你怎么开得了这个口?”
李诞看着有些抓狂的张退,也是无奈,道:“张少爷,您若不买,可去别处看看,大可不必在我店前喧哗。”
“至少,柳记在我这拿货,就是这个价钱。”
“便宜不得。”
听见这话,张退反而犹豫了起来。
他只知道柳记为三种新酒定了一批琉璃瓶子,说以后不买散装酒,按瓶卖。
可却不知,这批瓶子能贵成这样。
那可是足足六十文啊!
一个成年男子,一天的工钱也就这么多了。
却只能买到一个瓶子,可不可笑?
该死的柳记,你们这是在哄抬物价!
不过想到战胜柳记之后的种种好处,张退只得咬着牙,道:“六十文就六十文,给我也来一批!”
听见这话,李诞眼睛都笑眯了。
“好嘞,您有什么要求?”
“按照柳记的标准来,但要做得比他们好!”
“额...”
“怎么?不行?”
“行倒是行,只是,得加钱。”
“六十文还不够?”张退怒目圆瞪。
“张少爷,您这是在难为我啊!同样六十文的价钱,我若是把您的做得比柳记好,今后这招牌还要不要了?”
你...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反驳!
“那...那就七十文!”
天大地大,扳倒柳记最大!
本就是一样的酒水,若不能在酒瓶上取胜,如何能赢?
张退不断给自己找理由,这才说服自己接受七十文的价格。
同时心中愤懑不已,这年头,琉璃商都比酿酒挣钱。
“好嘞,张少爷放心,这就赶工给您做,保管淮南诗会前出成品。”
......
同样是在窗前,同样是刚刚拿起纸笔。
那只青色鸟雀,便扑腾着翅膀,落在窗沿上。
顾北川来了性质,打开鸟腿上的竹筒,取出宣纸。
“想让我把这首七言律诗补齐?”
“也好,就让你瞻仰一下子美先生的文采。”
《登高》
“风急天高猿啸哀,驻青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淮河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笔走龙蛇,笔锋如剑。
顷刻间,一首《登高》便跃然纸上。
“去吧,送予你家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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