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的前方,出现了百余名步行的戍徒。看到车队,戍徒迅速组成了一个方阵,最外层是一群手持长矛木盾的青壮,中间的人则是手持各式短兵器,有刀有剑,甚至还有拎着骨头棒子的,这些人年经稍长。
最里层则是一群弓弩手,令人吃惊的是,这些弓弩手里明显有不少女子、少年夹杂在其中,居中的则是一把大弩,由四人抬着。
在弓弩手的队伍中,吴亘发现有些人手中竟然没有兵器,抓着一个个石丸。看来多年的隔绝人世,已让这些人的物资供给极为困难,连最基本的作战兵器也无法凑足。
反观对面的骑兵,大夏国的兵马自不必说,那些神教的骑兵,更是武装到了牙齿,就连马儿身上也披了一层软甲,相较戍徒而言,可以说奢侈到了极致。
不过,这些骑兵却是个个神色凝重,不敢擅自出击。对面这些戍徒,虽然装备简陋,但那严整的军势,人与人之间恰到好处的摆位,短兵与弓弩之间始终保持稳定的间隔,无不彰显着对方对战经验的丰富。
特别是阵势中透出的咄咄逼人杀气,让人不敢对这些看起来身形瘦弱、宛若村夫的对手产生一丝轻视。
一个老者从方阵中走了出来,手中拎着一把铁剑,对着车队大声道:「外人,留下三成的食物和兵器,你们就可以离开。只要答应我们的要示,断不会伤诸位性命。」
「呵呵。」神教骑兵头领撇下身旁的甘兴,催马向前走了几步,指了指身后,「戍徒,可看清了,我们是神教中人,不是北洲人。神教有好生之德,只要你们退后让出道路,就不再追究尔等不敬之罪。」
「少拿什么神教鬼教的名头吓人,要么留物,要么留命,你等可是想清楚了。」老者并不在意对方的威胁,「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仍不肯答应,便休怪我等出手了。」
「大胆,竟然敢对神教不敬,看来今天是要战上一场了。」头领厉声断喝,将自已的长剑抽出,指向对面的戍徒。
随着其动作,很快其余神教重骑也都纷纷拔出剑来。长剑一出,一股难言的威势便蔓延开来。
这些重骑的剑刃白光涟漪,彼此气机相连,仅是二十人的队伍,竟然给人一种面对厚重军阵的感觉。
吴亘也发现,相较北洲骑兵常用的佩剑,神教重骑所用的剑长了许多,剑面也厚实不少,上面錾刻有鳞纹,足以与长刀媲美。如此重剑,虽然也可单手持剑,但真要搏杀起来,估计还得双手握剑方为妥当。
最令吴亘感兴趣的是,这些长剑上的晞光,配合长剑攻击到底杀力如何。
见对手率先发难,老者退回队伍中,发一声喊,持矛青壮举起手中的盾牌,为后面的人做好遮蔽。弓弩手顺着队伍中特意留出的通道快速上前,躲在盾牌之后纷纷拉弓射箭。
吴亘暗自叹息一声,戍徒的人手果然不足了。正常哪里需要弓弩手如此迫近战线,恐怕是其中多女子和少年,臂力不足,所以才需如此布置,尽可能增大自已的杀伤力。
箭矢如雨点般飞出,直扑车队一行人。不待箭矢近身,这些神教重骑将身后白色的披风一扯,扔向空中。
奇异的一幕出现了,这些披风飞舞于空中竟不落下,放出雾蒙蒙的白光,形成了一个光罩落于车队之上。
吴亘也发现,光罩重点覆在了马车之上,至于那些大夏国骑兵,则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仍有一部分人暴露在外。
箭矢呼啸而至,落于光罩之上。光罩上出现了一个个的涟漪,如同石子落在了水面。看着柔弱无形的光罩,竟然挡下了对手的攻击。箭矢好似射到了棉被之上,纷纷顺着光罩滑下。
不过,在光罩外的大夏国骑兵就没有这么好运了,有七八人被利箭当场
钉死在了马上。
甘兴见状大怒,赶紧指挥自已的手下放箭反击。戍徒的盾牌举起,形成了一个盾墙,护住后面的人。羽箭密密麻麻落于盾牌上,如同一个刺猬。
毕竟是大夏国的精锐,这些箭矢杀力之大,有些甚至直接穿透了这些木制的盾牌,一些戍徒受伤,但很快就有那些手中并无兵器的人补上,维持着盾墙的完整。
甘兴见状,遂下令手下骑兵准备出击。对面的戍徒见状,在老者的指挥下,隆隆向前而行,以期尽快缩小与骑兵的距离。
看着整齐向前的方阵,吴亘心中感慨,这些戍徒看着装备简陋,临阵厮杀的经验却是十分丰富。
步兵遇上骑兵,最怕的就是对方集团冲锋时的冲击力,只有尽快接近对手,让骑兵无法运动起来,才可以相对抵消对方的优势,将其拉入近战厮杀之中。
可大夏国骑兵还未出击便被神教的人给拦了下来,「不可擅出,保护车队要紧。」
甘兴大怒,「骑兵不出击,与步兵何异,难不成眼睁睁看着对方杀过来。」
对方的头领冷冷指了指另一个方向,「你看那里。」
甘兴转头一望,又有一股尘烟滚滚而来,竟是另一队戍徒,正向这里快速逼近。看这动静,竟然比眼前的人还要多。
「北洲人,你这几十人冲出去,可不一定能返得回来,反而白白损耗了兵力。在此依托车阵,再加上神教的术法,挡下对方的攻击并不是多大问题。」神教骑兵头领难得多解释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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