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怎么像个斗败的公鸡,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再说了,我的东西你还客气啥,咱俩谁跟谁啊,多少年的交情了。定好了,三日后。”吴亘手一挥,不容对方拒绝。
向起犹豫了一会,方才答应,“行,不要白不要,三日后我自会去神武院寻你。我得先走了,免得有人起疑。”
吴亘起身将其送到门口,看着向起有些佝偻的身形,忽然无来由有些心酸,“兄弟保重。”
向起闻言转头,嘴巴扯了扯,想笑却笑不出来,“真的不准备离开京城?”
吴亘轻轻摇了摇头。
“兄弟一场,你给我交个实底,你身为魂师,巫蛊的手段可是真是假。”向起忽然问道。
“有些小手段是真的,但巫蛊确实不会。”吴亘坦然以对。
“知道了,我信,可惜我不能让别人也信。”向起挥挥手,直接离去。
吴亘站在窗边,看着向起孤独的背影慢慢远去,如看一段过往消失。街上这个看起来有些颓废的汉子,曾几何时,也是个遇敌不退,率先拔剑冲锋的壮士。也曾为了兄弟逃生,以近乎自戕的方式,让出了生的通道。
可如今,吴亘只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了痛苦,迷惘,矛盾甚至有些厌世,到底是怎样的境遇让向起变成了这个样子。
吴亘不知道,也不想询问,纵然是朋友,也都有自已的隐秘,如果他想告诉你,自然会说出来。
收拾好心情,吴亘决定回神武院一趟,离开这么些日子,也不知道宝象他们在山中过得如何。吴亘知道,正是由于自已的缘故,以致于他们的赏赐也迟迟未能下来。
第三日的时候,吴亘早早出了城,直奔葛山而去。等看到那座熟悉的大山,看到山上成林的松枫,陡峭的崖壁,心情顿时放松下来。
在京城的日子,时时需要提防有人谋害自已或朱先生,心弦何尝能放松。有时候吴亘也佩服那些浸淫于官场多年的人,每日勾心斗角,貌合神离,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状,竟然甘之如饴。
看来自已也就是做山寨寨主的命了,这弄潮宦海之事,实非自已所长。
等回到熟悉的那处谷中,看到宝象等人均是安然无恙,吴亘终是放下心来。
“吴亘啊,你个没义气的,整日里在京城里吃香喝辣的,也不想着点兄弟们的死活。说,这贵人的头衔什么时候赐下来。
这两天几个人到院中转悠,一水的贵人,连个中人都极少见,可是把我吓了个半死。”一见到吴亘,宝象就不停抱怨。
齐合也赶了过来,虽然没有明说,但其中意思吴亘自是清楚。
“再等些日子,这不是得上下活动吗,哪有那么快。”吴亘打着哈哈,从包裹里拿出一堆在京城购置的小玩意,还给凤儿捎带了不少胭脂。
看着吴亘有些遮遮掩掩,众人虽心中疑惑,却也不再追问,反正等着就是了。
多日不见,一同出生入死的几人自然少不了肆意痛饮,整整折腾了一天方才作罢。连宝象这么好的酒量也是醉倒在当场,抱着桥班的腿酣然入睡。
吴亘亦是有些神智模糊,跑到谷口解了个手,正准备返回睡觉,忽然看到向起站在谷外。
“来来来,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来的。”吴亘拉着向起,踉跄而行,向着自已住的小屋中走去。齐合和凤儿早已休息,只有杨正一人还在门前等着。
“这位是......”杨正疑惑的问道。
“这,这是我兄弟向起。”吴亘大着舌头道,“向起,这是杨正,天元洲的。”
三人入了屋中,吴亘将房门掩上,掀起床下一块地砖,取出了七八样东西,“向起,你来挑,喜欢哪样就拿哪样。”
“真的给我。”向起不确信的问道,眼前这些异彩纷呈的宝物,看起来就价值不凡。
“废话吗。”吴亘喷吐着酒气,“快挑。”
看了半天,向起拿起一个色泽幽暗,但雕饰精美的酒壶,试探着问道:“就这个吧。”
“除了这个,其他都可以。”吴亘一看,赶紧劈手夺下。这是柳有送给自已的酒壶,可是可以装逆气的法器,要是被向起拿走了,万一其中还有残存的逆气,不是害了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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