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坳中,巨大的轰鸣声接二连三,那是水从月与中年男子的厮杀所引起。水从月今天弃了大戟,仅凭一双拳头,生生与对手对轰。
真的是对轰,两人都是刚猛的路子,都是以伤换伤的打法,拳势不快,却沉稳有力。
稳的像积年的铁匠,每一拳出手都如铁锤重重砸在顽铁之上。一簇簇暴裂开的血花,就如同打铁时的火星,四下飞舞,在清晨的曦光中熠熠生辉。
中年男人的拳很重,每一拳都好像能摧墙破石。男子的身体也很硬,硬的好像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铠甲。
每出一拳,水从月都要后退几步,而对方却只是身体晃动,二人的实力,高下立判。
在吴亘与瘦小男子打嘴仗的时候,水从月已与中年男子对轰了不下几十拳。
吴亘心里有些担忧,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忽然眼角有一道黑影闪过,心知不妙,仓促之间只得将刀横在身前。转头时,手中的刀已经不见。
那个瘦小的男子已经出现在十几步外,手中抓着吴亘的断刀,打量了半天,方才嗤笑道:「外洲人也这么寒酸了吗,一把砍柴刀都当宝一样带着。」
吴亘心中一凛,好快的速度,自已就是用上神行术也不一定能赶的上对方。而且那双铁爪如铁铸的一般,手指竟然没有被断刀割断,这又是什么怪异的本领。
作了个手势,吴亘示意众人小心,神行术催动,身体刚刚跃出,眼前一闪,一只铁爪已经钳住了自已的左胳膊,另一只则是狠狠插向自已的咽喉。
快,太快了,吴亘暗忖,昨日在坞堡前若是碰到这位,恐怕连逃跑都跑不过对方。太险了,大遗洲果然是奇人迭现,神异层出。
头一歪,避过了对手的一击,顺手抓住了对方的铁爪。手上顿时传来一阵剧痛,血肉模糊。铁爪子的尖端锋利异常,可媲刀剑。
身体被对方一冲之下急速后退,重重的贴在了一处石壁上。抓着吴亘胳膊的铁爪松开,指向吴亘的面门。吴亘吓的头一缩,对方的铁爪抓在石壁上,竟然直接掏了一个大洞。
敢下死手,吴亘有些怒了,身子一窜,手腕一转,将对方的右臂夹在了自已的左腋下,头重重的撞在了对方的面门上。
痛痛痛,吴亘疼的涕泪俱下,这男人的面门硬的像块石头,一击之下竟分毫未伤。
「呵呵,小子,爷爷全身俱有铭纹,坚硬如铁,随心而动,你又能奈我何。」瘦小男子冷笑连连,刚想抽出手,可却被吴亘死死的夹住。
「弄他。」吴亘大喝一声。
一道亮光闪过,穿透了男子的一只胳膊,桥班手持蛇雕,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把大斧飞起,重重砸在了男子的腿上。斧刃切开坚硬的皮肤,深深切入肉中。宝象费力拔出,又狠狠的砸了下去。
一柄宝剑掠过,刺入了男子的另一只胳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悬翦剑果然锋利,齐合顺势一搅,男子的胳膊顿时出现了一个大洞。
男子错愕的看着吴亘,顺着吴亘的身体软软瘫下。转眼之间,身上多处受创,已然失了再战之力。「你们,你们竟然群攻,好不要脸。」男子咬牙切齿,面有不甘。
吴亘擦了擦手上的血,如看傻子一样看着在地上挣扎的男人,「你啊,真像两头猪,一头猪已经不能形容你的蠢。生死厮杀,难不成还要来个一对一堂堂之战。看来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把脑袋都呆坏了。齐合,把剑拿过来。」
齐合将手中的剑递与吴亘,后者踩住瘦小男子的胳膊,剑尖钉入对方的手背,「狗一样的东西,也敢伤我。」
宝象阴恻恻走了过来,冷笑着拍打着男子的脸,「这脸挺厚的嘛,来来来,正好给小爷磨磨斧子。」说
着骑在对方身上,竟然真的用脸磨起斧刃来。
简单处理了一下手上伤势,吴亘取出蛇雕,向仍在打斗的水从月二人走去。
此时的水从月不可谓不凄惨,身上硕大的拳印一个接着一个,鲜血渗出衣服,如汗水般滴落于地。看到吴亘过来,水从月大喝道,「吴亘,不要插手。」
吴亘一愣,这水从月哪都好,就是死犟死犟的,一点都不懂变通。这么多人,玩也能玩死对手,何必搞的自已如此恓惶。可又不好驳了其面子,只得悻悻然走向山坳口,以防止对方逃跑。
山坳口,三只黑狼已经被凤儿全部杀死,皮毛斑驳,肉被烤炙的香味传出老远。
看到自家兄弟被人拿下,中年男子其实心中已有些慌了。这些人手段古怪,行事阴险,有心想逃离,可对面这个疯子不要命的缠着自已,这么癫狂的对手还是第一次碰到。
自已的修为虽然高过对方,可也不是两三下就能拿下,更为奇怪的是,对方虽然受了这么多的伤,气势不减反涨,力量越来越大,磅礴的血气几欲透体而出。
作为武夫,如何不知道对方是借已之力磨砺自身,而且看其情形,再打下去说不得对方就可能突破,到那时,几人联手之下,自已哪里能逃的走。
https://xianzhe.cc/book/43632/1327993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