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从月叹了一口气,却是没有再逼迫吴亘。忽然,吴亘抬起头来,一脸希冀的问道:「从月,想你以前也是经常碰到这种事,邂逅那么多女子,你是怎么摆平的。」
水从月的脸一黑,「心静则风止。吴亘,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很多,不是你想逃避就能躲开的,关键是如何秉持本心,莫要被乱花迷了眼睛。」
吴亘哀叹一声,「好难啊,比练武还要难上百倍千倍。以后这种事咱还是能躲就远些,太麻烦了。」
「岂是能躲过去的。」水从月微微摇头,「有此愁闷,说明你长大了,该经历这些红尘俗事了。」
二人正在低声交谈,宝象却是搂着桥班笑嘻嘻走了过来,「吴亘,桥班有些事想找你谈谈。」
「什么事。」吴亘有些诧异。在等待水从月复原的日子里,桥班一直心心念念想入灵居一观。
吴亘请巫漪看了一下,原来桥班别看修为不乍得,神魂却远比常人强大,这恐怕也是其能快速掌握各种奇技yin巧的缘故。
正所谓好奇害死猫,尽管有巫漪的护持,可刚一接近灵居,桥班的神魂就险些被打散,不得已之下撤了回来。心有不甘的桥班,便存了拜师的念头,想从吴亘学魂术。
吴亘倒是无所谓,他从来没有什么敝帚自珍的想法,反正度妄诀是咸江教的,按着其人想法,巴不得有更多人修行方好。况且,就桥班和咸江的性子来说,二人真有些相似,教了,说不定世间又会出现一个大魂师。
六人行走了七天,终于脱离了雪山的地界,前方迅速温暖起来,就好像所有的寒意都被拘束在了雪山上一样。
冬青鸟从天上落了下来,叽叽喳喳诉说着前面情形。这只鸟儿业已学会飞行,只不过载人还是有些吃力,但用来打探道路还是可以的。
吴亘与冬青鸟相互比划着,用只有这一人一鸟才能懂的方式,了解着前方的情形。再往前走,就是一望无际的草甸,远处隐隐能看到森林的边缘。
按说这是好事,意味着一行人的食物不再匮乏。可同时也是一件坏事,离开了雪山,大遗洲稀奇古怪的生命又会接踵出现。
清晨的草甸上,吴亘仰头躺在地上,百无聊赖的数着天空飞过的怪鸟。「怎么还不来。」吴亘低声嘟哝着,「难不成是这些日子没有洗澡,人家不稀得吃。」
不错,吴亘正等着有野兽过来吃他。在这片草甸上,能吃的活物并不是很多,试探了许多次后,倒是有一种长的像兔子般的豚鼠最为美味。这种豚鼠足有半人多高,生有两条腿,奔跑极为迅速,几乎与吴亘使用神行术速度差不多。
而且豚鼠身体会吐出一种黏液,只要沾在身上,很快就与地面粘合,半天才能挣脱开来。既可以用来捕食小兽,也可以在强敌追捕时迟滞对方。
初来乍到时,一行人并不晓得其中厉害,宝象一不小心被吐了一身,几人费尽气力才把他与地面分开
,到现在头发还粘在一起,活脱脱戴了一顶刷子样的高冠。
捉又不好捉,赶也赶不上,吴亘忽然想起了自已小时候用箩筐捕雀的法子,便提出有人作诱饵,其他人埋伏于侧,捕捉豚鼠的法子。
但在用谁作诱饵的问题上,几人发生了争执,不出所料,此事又落在了吴亘的头上,便有了现在的情形。躺了半天的吴亘已经睡了一觉醒来,别说豚鼠,连老鼠也没有看到一只。
正准备放弃时,一侧的草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草丛分开,两只长长的耳朵伸了出来。吴亘神情一振,豚鼠终于来了。
从草丛中跳出一只褐色的大鼠,长长的耳朵滴溜溜乱转,两根长长的獠牙呲在嘴外,小心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观察许久,豚鼠围着吴亘绕了几圈,迟疑着不肯上前。
这么一大坨肉摆在面前,怎么还不赶紧上前。吴亘暗暗发急,紧紧抓住了手中的蛇雕。桥班费尽心思,才又造了两把蛇雕出来,一把给了宝象,一把自然落在了吴亘手中。
近了近了,吴亘兴奋的眯眼盯着缓步上前的豚鼠,握着蛇雕的手微微颤抖。眼见猎物一动不动,豚鼠终于放下心来,猛的高高跃起,獠牙闪着寒光,向着吴亘扑来。就在此时,三道亮光闪过,豚鼠的身体上出现了三个大洞,却是吴亘、宝象与桥班同时发动,蛇雕射出三道白色强光,直接将豚鼠击杀。
水从月的身形也出现在吴亘身旁,大戟挥出,却是扑了一个空。看着倒在地上早已气绝的豚鼠,愤愤然掉头就走。自从有了蛇雕后,吴亘和宝象就失去了武人的自觉,凡事再不肯亲自动手,只是一味依赖外物,让水从月颇为不齿。
吴亘纵身跳起,与大笑着跳出的宝象、桥班等人,将豚鼠就地扒皮,烤了起来。
营地中一片狼藉,骨头扔了一地,吴亘摸着鼓鼓囊囊的肚皮,忽然抬头问道:「宝象呢。」
进食的几人这才发觉,宝象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方才就见其人挥舞着蛇雕,兴致勃勃说要自已亲手打一个猎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溜了出去。
在这处草甸,谁知道会隐藏着什么危险,几人正准备出去寻找,忽然听到远处宝象的呼叫声。
吴亘一惊,赶紧跳起,左手蛇雕,右手断刀,匆匆向着宝角的喊声冲去。等跑了几百步远,就见宝象手里举着一把剑,正向这边狂奔。
「干嘛吗,吓我一跳。」吴亘抱怨道,正想调侃几句,就见宝象身子忽的往下一沉,没于草中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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