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亘眼睛一翻,这哪知道啊,难不成自已吃的金鱬不正宗,总不能说自已人品不行吧。
这时,冬青鸟晃晃悠悠走到近前,表功似的冲着大伙不断鸣叫。这只鸟今天也算是出了一把力,助吴亘斩落了荣奚一只胳膊,还得了那把悬翦剑,自然有些得意。
吴亘忽然想起来了,当初几人分食金鱬的时候,这只馋嘴的鸟夺了自已的一半鱼身过去,而且吃的还是头部那块。
联想到宝象吃出的那块黄色石头,吴亘终于反应过来,真正能阻挡沌形的正是那不起眼的石头。金鱬其他部位虽然也有些效力,但终是差了些。
听着吴亘的推测,众人也是无奈,好巧不巧,谁让只捕捉了六条金鱬呢。这下子可好,难不成眼睁睁看着吴亘变成苏剪雨那副鬼样。
感觉到队伍中有些沮丧,吴亘强笑道:“沌形在大遗洲生存这么久,肯定有克制其的法子,我们的路还长,说不定会碰到,无需担忧,赶路要紧。”
“荣奚等人还追不追。”齐合忽然问道。
吴亘理解他的担心,在大遗洲还好,若是回到赵国,与荣奚结下这么大的梁子,对方肯定会报复,凤儿的身份也会暴露。
想了想,吴亘摆了摆手,“算了,荣奚已经废了一条胳膊,加上在大遗洲每日修为都在下降,说不得会死在这里头。即使其人命大,回到了赵国,也不必过多担心,一个弃子,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对了桥班。”吴亘忽然转头,“今日的事还多亏了你,这蛇雕看起来倒是颇为好使,能不能想些法子,多做几个出来,让大伙多个防身的手段。”
“放心,定不辱命。”桥班一路上存在感并不高,更多时候只是在众人身后打酱油,今天骤然受此重任,自然兴奋不已。
大战刚毕,众人皆是有些疲乏,加上宝象受伤不轻。一行人绕着山找了块隐蔽的山坳,就此扎营歇息。
夜间,众人围着篝火吃了些干粮,让吴亘气愤的是,那两株怪树白日里趁着众人厮杀,却是早已逃了。
吴亘提出守前夜,让众人歇息,以防夜间有什么变故。水从月刚想开口,可看到吴亘眼神示意后,便没有出声。
齐合倒是主动请缨守下半夜,吴亘也是允了。只有凤儿,看了一眼齐合,脸色有些难看。
入夜,吴亘往篝火里多加了些柴,看着噼啪冒起的火星,眼神忽明忽暗。
收了收有些下坠的腹部,便提刀往山坳外走去。看着自已这副丑陋臃肿的模样,吴亘不免有些沮丧。真不知道那些人到中年、大腹便便的男人,是怎样接受自已此番样貌的。
坐在山坳口上,四下静谧,整座山,整座沼泽,整个夜幕都是静寂无声。
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吴亘没有回头。纵然神识没了,但还有鼻子、耳朵,那特有的女子清香早已飘了过来。
凤儿在吴亘身边坐下,望向空洞洞的黑暗,夜色中,脸庞的轮廓有些分明。
“门主大人,长夜漫漫,是不是无心睡眠。”吴亘转头,一脸讥讽,“难不成想好了说辞,说那血勇纯粹是胡言乱语,扰乱我等。抑或是自已有什么苦衷,不得已才隐匿了这么长时间。再者是天道门被灭,自已心灰意冷,只想着到天下各地走走看看。你看,理由我都替你想好了,选一个就行了。”
“吴亘,少阴阳怪气。不错,我就是天道门门主,可这有什么关系吗,一路上,我还曾坏了你的事,或是害了他人的性命。你走你的路,我行我的脚,彼此并无冲突,这门主身份又有什么关系。”
吴亘嗤笑道:“是啊,你是不是天道门门主,与我何干。我们只是搭伙行路,只要不坏我的事随意,我才懒的管。可是。”吴亘面色严肃起来,“你利用齐合进了葛山,又利用我对齐合的好感,入了这支队伍,到底图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你欠我一个解释,欠齐合一个道歉。”
听到齐合的名字,凤儿脸色终是难看起来,眉间蹙起,似是有些烦躁,“吴亘,你要我的解释,你配吗。莫看你们几人都有些手段,但在我眼里还真不够看。你信不信,此时只要我想,随手就会将你灭了。这一路上,我小心翼翼隐藏实力,对你也多有忍让,不为别的,就是怕齐合难做。”
吴亘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好奇问道,“凤儿,你与我说实话,你境界到底有多高。若是按你平日里所表现的战力,连我都不一定能打得过,哪能压的住天道门那些悍徒。”
“初入五境。”凤儿平静答道。
吴亘点点头,“与水从月估量的差不多,确实,我们一行人里,数你武力最高。入大遗洲前,从月已经提醒过我,说在你身上感觉到了威胁。
凤儿,我也与你说过,境界在我们几个眼里,真没有那么重要。这倒不是瞎说,我与水从月、宝象联手,拿下你的胜率也不是没有。之所以一直不想揭穿,也是为了齐合的颜面。”
“哦,真那么自信。”
“不信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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