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黎笙:“既然想玩,就去跟安安几个一起玩吧!”
浮光幽幽看着他:“这么多年了,大哥真是一点都没变,”一如既往的直男。
封黎笙不在意:“可你嫂子喜欢!”平静中夹杂着炫耀的语气,弄的浮光很是无语。
封黎笙盯着她手里的竹蜻蜓,若有所思。
……
既然找到了人,封黎笙决定明天就出发回大夏。中午,威廉置办了桌丰盛的席面替安安两人送行,安娜也来了。
两孩子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如今真的要离开,也有些不舍。
安安把从浮光那里拿来的玩具送了不少给乔恩:
“以后在街面上跑要注意,记得每天练武哦?等你长大了,可以来大夏国找我们玩儿。”
乔恩眼睛红红的点头:“等我成了大商人,有了自己的货船,我就可以去找你们玩了……”
这厢几孩子在这告别,另一边,封黎笙端起酒杯,感谢威廉收留两个孩子。
浮光直接说:“威廉,你危急时刻救了两个孩子,为了感谢,你可以提一个要求,只要在情理之中,我会答应。”
威廉闻言,没有说什么“这只是臣应该做的…”等客气话,而是站起身,郑重其事的跪下:
“臣请求陛下赦免安娜。”
浮光并不意外他会这么说,“好,对外就说安娜救过我。你能力不错,好好表现,三年后可以考虑调去其他地方。”
毕竟安娜的罪行是经过朝廷律法判的,总不可能没个官方说法就直接将人设免了,
作为恩威并施的领导者,浮光显然很懂得如何收服人心。
让人拿来纸笔,用汉字写下“佳偶天成”四字,又用大月语写了祝福。
威廉激动得接过,连声保证一定好好当官,那一刻恨不得替陛下替朝廷肝脑涂地!
酒席刚散,他就迫不及待拿出钥匙,打开了安娜套在手腕上的镣铐。两个人激动的抱头痛哭。
不远处,安安盯着威廉手里的一大串钥匙,“原来这些犯人的钥匙在威廉叔叔手里啊!”
她好奇的问:“那如果,威廉叔叔偷偷把安娜阿姨的镣铐打开,会怎么样?是不是会有很严重的惩罚?”
“不会,算包庇罪,按照律法,他应该会被革除官职。
不过这里天高皇帝远,死几个犯人太正常,这其中可操纵的因素太多,即使威廉把安娜养在府里,只要没人举报也不是什么大事。”
一旁的靖琪听了若有所思,没有问“既然这样,那朝廷设置律法还有什么用……”等蠢问题。因为水至清则无鱼嘛!规则之下,不可能每个人都老实的遵守,律法只是约束人的一道底线。
他总结:“所以威廉叔叔是个很正直的人!”
安安有些不能理解:“那他为什么没这么做?感觉老实人都容易吃亏。”
浮光笑了笑:“靖琪说的没错,威廉是个正直且很有原则的人,这样的人或许不够圆滑,却能经得起诱惑,”
这几样说来简单,可能做到的人却寥寥无几。
安安看着激动抱在一起的两人:
“反正我不管,威廉叔叔是好人,他和安娜经历了这么多挫折终于要在一起,我就希望他们能像话本故事里的主角一样永远幸福。”
浮光揉揉他脑袋:“一定会的。”
然而有时候,意外就是来的这么猝不及防。
傍晚时,眼见着他们明天就要走了,安娜为表感谢,拉着威廉打算去买点带有地方特色的小玩意送给两个孩子。
终于能娶到心心念念的姑娘,身高八尺的威廉笑得像个傻子,
看见对面一家饰品店,两人刚要走进去,有衙役过来向威廉汇报工作。
安娜也没在意,冲两人挥手后自顾自穿过马路往对面饰品店走去,
也就在这时,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不慎跌倒在路中央,然而还不等他跌跌撞撞的爬起来,一匹快马极速驶过来,眼见着小男孩就要葬送在马蹄之下。
离的最近的安娜没有犹豫下意识冲过去想要把小男孩拽开,然而马的速度太快了,
也就在转瞬间,安娜就被马蹄踢飞出去,鲜血染湿了她新换的衣裙,马儿终于被治住,马主人白着脸跪下。
然而威廉此时什么也听不到了,他呆呆试着安娜逐渐变弱的呼吸,感觉自己也快死掉了。
……
乔治收回手,抱歉的摇头:“伤得太重。病人除了脉搏,几乎已没了呼吸,也就是俗称的活死人,你要有心理准备,她绝大可能再也醒不过来,除非有奇迹!”
可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的奇迹?
威廉只是沉默握着安娜没有知觉的手:“没关系的,只要她活着一日,我就陪她一日。”
帮着威廉安排好后续事宜后,一行人包括浮光登上回大夏的官船。
明明应该是开心的旅程,一行人却都心情沉重,本来以柳暗花明,安娜突然的出世,莫名像是一种不好的预示,
安安更是哭了好久,原来话本都是骗人的,男女主经历了重重挫折并不一定能幸福的在一起,而是以悲剧收场!
……
插着大月国旗帜的官船在海面上不紧不慢的行驶着,不知不觉以走了半个多月。
安安渐渐淡忘了玛雅城的伤感,和靖琪两人在甲板上疯完。
封黎笙看不下去。板着脸让两人练武。安安自知躲不过,只得退而求其次缠这让沙爷爷监督他俩。
没办法,她爹虽然疼她,可在练舞这件事上,却不会手下留情,沙爷爷就不一样了。
封黎笙由着她去,反正只要安安静静的别到处疯跑就行。
这时浮光拿着一封信过来:“母后和阿娇姐姐在一个月前从青州港口坐船过来了,估计再有一个月,两边就能遇上。”
虽然是在海上,不过他们自有一套通信办法。
正在练基本功的安安闻言忍不住高兴的“哇”了声。“娘亲和祖母要来了!”
封黎笙板着脸:“站好。”
安安吐了吐舌头,小脸上依旧掩饰不住兴奋。
封黎笙注意到,站在角落的沙爷爷,在听到安安说到“祖母”时,身子蓦然变得僵硬。
他收回视线,什么也没说。
等用过晚饭后,一行人各自回了舱房休息。沙爷爷拿了一瓶烈酒进了舱房。脱掉上衣,动了动胳膊,胳膊与铁链紧紧黏合在了一起。
两年前在打开锁后,玄铁链的其中一部分被取下,另一部分则拖挂在他两边肩膀上,深深长进了肉里。
从前他并不在意,如今要去见她,总得收拾的体面些。
他抽出一把匕首,用烈酒擦拭过后放在蜡烛边烤了烤,而后对准了铁链与皮肉粘连之处。
就在匕首快要落下之时,手臂蓦地被人握住。
封黎笙放下药瓶:“我来吧!”
沙爷爷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封黎笙打开一个药瓶:“这是麻沸散,虽然质量差了些,不过条件有限,您忍一下。”
沙爷爷摇了下头,表示没事。像他们这样的人,忍痛是基本功。
很快麻沸散起效,封黎笙利落的下刀,快速止血包扎,
麻沸散只能缓解,可他除了肌肉的生理性紧绷,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就在两相沉没时,封黎笙突然开口:
“前辈,我见过您,在我武岁那年。我偷溜进冷宫,您送了我一支竹蜻蜓,让我把竹蜻蜓交给母妃。”
或许也是因为他,母妃才慢慢恢复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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