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中,一老一小俩道士,正围坐在茶桌旁。
桌子上除了一柄被取名为元宝的长剑,还有一只装着大半回灵水,浸泡着三枚铜钱和青铜油灯的木盆。
但此时着一老一小的目光,却是落在一块满是锈迹的铁牌上。
铁牌不过青年巴掌大小,正面刻着‘玄天·十’三字,反面模糊可见一片连绵山峰。
“这是当年十玄门,属于我们玄天一脉的掌峰令牌。”
老道士指了指桌上的铁牌:“这次九玄门弟子,除了照惯例来咱们这碰运气外,便是希望能取回这一块令牌。”
甚至为了能够顺利取回令牌,此次九玄门的领队弟子,那个名叫赵远松的年轻人,还带来了师门长辈的一份许诺。
只要是九玄门能够做到的事情,玄天观尽可以提出来。
“我其实一直都很好奇,他们既然这么想要这块令牌,为什么不直接拿走就是了,包括观中可能存在的,祖师爷留下的种种机缘。”
纪源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怎么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以九玄门的威势,哪怕相隔数郡之地,但也不是落魄三百多年的玄天观,能够与之抗拒的。
对方大可以将整座道观,直接拆了搬回自家山门中,完全没有必要如此折腾自己,甚至为了一块令牌,做出了如此的许诺。
这看似简简单单的许诺,却比千金还要重,就算是一座金山都换不来。
老人给自己倒了被冷茶,一饮而尽后说道:“我师父曾言,这冥冥之中自有因果,若他们强行出手,原本的机缘就会变成灾祸,这才有了四年一次,派遣弟子来咱们这碰运气的光景。”
“至于这块令牌,他们看中的是其中的气运,一旦强取豪夺,而不是玄天观后人自愿,便什么也都得不到。”
所谓的气运虚无缥缈,别说是世俗凡人,就算是修行有成的修士,都不一定能够窥测丝毫。
此次赵远松代表师门长辈,欲请回这块铁牌时,便曾直言不讳,九玄门如今正面临千载难逢的际会,若是能重聚当年十玄气运,便有可能名扬一洲之地。
到了那时,门中说不准就会出现一位,被世间修士仰望的陆地神仙。
“如此重要之事,派一个外门弟子前来,看着多少有点奇怪。”
纪源嘀咕了一声。
一般来讲,这种关系一派繁荣鼎盛的事情,就算来上几位内门长老,那都是一点也不过分,如今只是一个外门大弟子,多少有点不合常理。
老道士闻言,微微一笑:“对九玄门而言,能请回十玄气运自然极好,若是请不回来,肯定也会有其他后手,一座名门大派,不可能将全部本钱压在一个地方。”
越是小门小派,甚至是孤家寡人,才越有可能拼尽一切来豪赌一场。
反而是有了一份深厚家底的大派,则更注重细水长流,一点一滴的增添家底。
“你若实在不愿去那九玄门,就用这块令牌换取些,能够令自己道途走的更远些的东西吧。”
老道士叹了口气,也不再继续勉强自家小徒弟。
反正若是纪源不愿改换门庭的话,玄天观最终肯定是要传到他手上的。
至于他的几位师兄,这一生能过的安稳便可,若是最后能有一场富贵,也算是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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