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汉还以为侄儿替他求来啥治疗瘟疫的药方儿,眼见是金灿灿的祭器,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颤巍巍嘬着烟斗。
“是,我和奉简、还有另外一个同伴都去了,废了老鼻子劲儿才把东西扛回来,就想着能尽快把二炮治好。”
还没说完,岳观潮大马金刀坐进长背靠椅,就着瓷碗海饮一口凉茶,想拿透心凉强行压下赶路的燥热。
岳青山知道自己儿子有救了,满脸褶子笑开花,蹲在椅子上,比谁都高兴:
“哎呀,奉简那小子也去了,别看他身板儿小可比咱都有能耐,你咋不把他带回来,那可是咱家的大恩人,俺还想杀只猪,好好招待招待他!”
这话,让岳观潮停下喝茶,他叹了口气,低头把陶罐摆在桌上。
“这不是带回来了吗?”
岳老汉扫了陶罐一眼,笑容随即僵在脸上。
“你说啥,你说啥胡话呢,你可别跟叔胡咧咧,这大活人儿,咋能说没就没……”
岳青山说到最后一个字,自己都怔在原地,巫棺镇的恐怖,隔着几十年岁月再次浮现脑海。
“你说真的?不骗叔?”
事到如今,岳老汉还是不咋相信侄子的话,脑门子全是急的汗珠。
直到岳观潮拿出陆奉简怀表,他这才不得不接受现实,无力地摊在椅子上!
岳青山吓得来不及吃烟,火星子灭了都不察觉,眼神变得恍惚:“那…那咋会突然就没了?”
“我和奉简找了奉天报社的记者……本来已经逃出去,谁知道他替我挡了暗箭,再加上他被尸藤咬了一口,很快就毒发身亡。”
一炷香功夫,岳观潮事无巨细把陆奉简的事情说给岳青山,他听完连呼吸都变重了,沉默良久才慢吞吞说道:
“他是咱爷俩儿的大恩人啊,可惜就是命太苦,要是当年家里没被土匪祸祸,现在怎么也得是村里数一数二的人物。”
“这么着,咱就把他葬在你二婶旁边,逢年过节去上上香,不要让他变了孤魂野鬼,也算咱爷俩尽心了。”
岳观潮点点头,人都没了,说再多也没用,能尽尽哀思,也算他没辜负儿时情谊,他看向岳青山:
“二叔,这事儿也不着急,我们今晚上就趁夜上山,把这东西给他们,二炮的病不知道能不能拖。”
“也好!”
待日落西山,岳青山带着岳观潮套了辆马车,叔侄二人再上银驼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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