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跛足道人别了赖头和尚,一苇渡江,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驰在运河上,周身笼罩着一团雾气,来来往往的船只对于江上的跛足道人视而不见,足见跛足道人的功力深厚。
不过半天功夫,跛足道人就到了上京。
这里是《红楼》演绎的主舞台,他和赖头和尚自然来过多次。
但如今一人前来,还是头一回。
所以跛足道人很谨慎,悄悄混入一个当官的家里,取了一身管家衣服,罩在身上才出门行事。
皇城重地,高手如云。
以他现在一个人的功力还做不到天下无敌。
先去了贾府一趟,草木情缘虽然略有波动,但是还算稳妥,也就不再去理会。
又去了一趟贾家族学,看到贾瑞迷恋色欲,形销骨立,离死不远了,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警幻仙子说过风月宝鉴正差这样一个色中饿鬼镇压桃红。
只等凤凰花开,就是他的死期。
到时候,把那件宝物借了出来,他自己也能用用岂不美哉。
跛足道人满意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又往宁国府而去。
先前去看得那些只是剧本原先的故事,这宁国府才是此次的重中之重!
警幻仙子说变数在宁国府,所以他一点都不敢怠慢。
易了容装,跛足道人见宁国府管家轿子路过,连忙喊道:“赖二,做什么去!”
“爹!?您老人家怎么到京城来了?”
“许你们娘儿三个享福,不许我来开开眼界?”
这老赖和赖嬷嬷关系可不怎么样,共同把子女养育成人之后,赖嬷嬷就带着子子孙孙霸了荣宁两府的肥缺享福,其孙赖尚荣之后更是混到了官身,可谓荣宁两府身上的一头肥硕寄生虫,也是最大的赢家之一。
“来得,来得!快,迎老老爷进府!”
“嗳!”
几个小子连忙落轿,将跛足道人幻化的赖老爹迎了进去。
一进入轿中,父子俩就有些相顾无言。
赖二对自己的老子要说没感情那是假的,自己吃香喝辣的锦衣玉食的日子过着,老子却在乡下啃泥,叫人瞧去还以为他不肖呢。
只是碍于赖嬷嬷的面儿,才不敢过多去支援他老子。
发达不炫耀,岂不事锦衣夜行?
“爹,您来这上京城,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情?”
“那倒没有,只是我感觉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来看看你。赖二,你是我最疼的儿子,走之前,不看看你,实在安心不下。”
跛足道人笑眯眯道。
不是他会算,而是他下手狠!
大限到不到,还不是走一趟的事情。
赖二一愕,鼻子有些发酸,自己这老子当年可真是一个苦哈哈,一天福都没有享过。
自己兄弟二人连母亲都走了,许是生活没有奔头,才生出这样荒唐的年头来。
“爹,我看你身子骨还硬朗,怎么说出这种话来。什么死不死的,有病咱能治,那王太医张太医我都熟,体虚咱也能补,荣宁两府的公库私库就和咱家自己的一样!使着还立整些。”
“呵呵,我儿本事。但自家事,自家知。我啊,油尽灯枯了。来这里一是为了看看我儿,二是为了享几天清福。”
赖二撇嘴一笑,以为摸透了自己老爹的脉络:“爹,您真是个有福的,这几天,贾家老爷公子并着那些主子都不在,如今府里,就是咱们赖家最大!”
几句闲话的功夫,轿子摇晃着停了下来。
跛足道人探头一看,原来已经到了宁国府之内。
“落轿!你们去,通知各个门口的门子,将宁国府所有大门全部封闭,谁来都不见客!”
“是!”
吩咐完下人们,赖二就像真正的主人一般引着自己爹一路到了天香楼。
“爹,这儿就是这些有钱人吃喝玩乐的地方,您呐,就安生呆在这儿,看儿为您安排的妥帖不妥贴就完了。”
“哈哈,好儿子,你看着安排就成,我来主要是和你说说话!”
赖二拉过一个管事的耳语一阵,那管事的领命就去了。
跛足道人对于这些外在的享受并不在意,他有更高级的追求。
只剩下他和赖二俩人,才眉眼一眯细细问道:“儿子,这宁国府,你可真当家了?那些老爷小姐,去了哪里?”
“嗨,贾珍老爷那续弦老娘过寿,非央烦老爷去给她长脸,刚好那金陵也是繁华富庶之地,花街柳巷秦淮河,那父子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刚好趁机去享受。遂遂了那尤氏的意,去往金陵了。算算时间,回来也就在明儿个。”
那一家子都走了……
这变数该应在谁的身上呢?
跛足道人低头品茶,眼睛却泛出精光:“儿啊,近日宁国府可有什么趣事奇事非同寻常,你说与我听听,我好开心开心。”
“趣事奇事?”
赖二一愣,自己这泥腿子爹一向只管混额酒足饭饱,今儿个倒是转性了,想要精神上的追求了?
“有有有,这大户人家最不缺的就是趣事,奇事!先不说咱们这宁国府,单单隔处不远的荣国府趣事就一堆哩。牝鸡司晨,女人当家,你说奇不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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