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雲直接散开左手的袖袍,挽起海面的水流激射而出,如同一道厚重敦实的光芒,直接朝着那记刀式砸去,磅礴的气机开始倒灌而入,此时的南海海面在两股厚重气机的交叉之下,就好像一卷圆布被捆住了两头一样,只剩下中间露出的户口能够吸纳天地气机。
可哪怕留了一个口子释放,南海的海面也同样遭受不住这么强劲的吸纳里,翻涌而起的气势开始缓缓地回拉,形成了一道道粗重的音爆声,响彻了天际,就连周围在那道刀意劈开的裂缝上,都炸起了一大圈海水,足足有上百丈高,看的人惊心动魄。
南宫雲的甩袖如同山岳倾倒一般,就单单只透露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重感,以其为圆心点以外的海水,全都往下塌陷了近米有余,就连被刀锋斩开的开口,都被填回去了大部分的海水,就连罗文席那穷尽所有的刀意,都内这股气机向下压迫了足足两寸,要知道这种攻势一旦脱离掌控,基本上就很难轻易改变了,可如今却被人硬生生靠着自个脱离了向前的方向。
就连一脸虚弱的罗文席见了这一幕,眼神里都不由得多了一丝忧虑,虽说偏离的方向只有小小的两寸,但他所练的刀法可是叫折仙刀,听名字自然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哪怕天上人挨一刀都得贬为谪仙人,可如今这女子居然还有这样的手段,实在让他不敢相信,这也证明了一件事,这女子确实是把他当做“玩物”而已。
南宫雲的那掌意化气为力开始层层推进,即便是前方那道刀意气势依然磅礴如虎,它的速度也只是越来越快,甚至已经可以说是到了眨眼间便是百八十步作一步的感觉,只不过结果却是有些不尽人意。
掌劲在刚接触刀意的瞬间,立马就消散了开来,好似凭空蒸发了一样,同时倒灌的气机开始涌出,使得这一刀的威势愈发激化,就如同源源不断一般,好似什么东西都没办法将其消磨殆尽。
南宫雲的眼神里充满了灼热,藕臂轻轻抬起一挥,那先前已经消散的一道道水纹开始重新汇聚在手臂之上,淡淡的就好似一道裹在最外边的水幕一般,看不出有半点的威慑力。
可当南宫雲抬手甩出,身子直接贴近那道刀意,这个人可以说是在前倾的同时往后移动,而那道刀意本来就慢,自然也没有立马斩在她的身上。
南宫雲第一次提起一口气,双手摁在那股刀意之上,突然一道道猛烈的气浪开始极速地拉开,其身后更是炸起了无数的浪花,而南宫雲手上的水纹开始以缓慢的速度消融开来,不过又在被极其缓慢的修补缝合,在闪转的同时跟着开始煜煜生辉。
当然这也同样形成的一股极其剧烈的气机拨动,那股刀意好像有灵气一般,被人阻挡之后好似开始宣泄起了自己心中极端的怒火,一道道实质性地刀罡撕裂而出,南宫雲那飘荡而起的青丝都有许多被直接斩断,发丝随着狂风而起,在海面之上来回飘摇,好似浮萍无根一般,在狂风暴雨之中摇曳,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慰籍。
而就在罗文席感慨的同时,南宫雲却从嘴角溢出了许多的鲜血,血液泛着猩红显得格外的刺眼,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谁就是天上的无敌,寒雪冻千里,尚惧干柴烈火。
徐清自然眼尖,环抱着双臂叹了口气道:“陆续飘零,哪怕是风中落叶却也未必知道自己带来的哀伤吧?”
这算是他在自问,可答案究竟是什么,秋风不知且不语,春风不闻且不问,但见本性随本心,说到底俗世事俗,人粗理不糙,到头来也还是自己的事。
就在别人感慨万千多有所得之时,南宫雲与那刀意已经对峙不下数息了,一道道卷起的气机洪流开始向内涌成一个漩涡,这道漩涡的方向随着南宫雲再次额外地纳出一口气时,就已经被送上了天空,好似一道水龙卷一般,在南海的海面之上声势惊人,仿佛已经直直攀向了人间白云巅,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可这却不是最终的结果,那道刚刚乘着磅礴气机冲天而起的水龙卷,在下一秒直接就被漫天的杀力绞杀成了雨丝,点点滴滴地重新落了下来。
这不仅仅是第一次对拼的结果,这道真正意义上的无主刀意,哪怕已经是脱离主人的控制多时,但再一次爆发而出的杀力和气机,就连南宫雲也吃了瘪,整个人直接被轰出去了老远,就连正身都被一道无匹的刀锋生生斩中。
好在那道水纹化为了黏着气机覆盖的水膜,抵消了绝大部分的刀意和气机,加上侧身借着还未消散的水纹逆转了刀意的斩击方向,否则现在就不是胸口渗出殷红的血迹那般简单了,有可能整个人的正身都得出现一条血淋淋的刀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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