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入夜,雨梨宫,静安殿仍有烛光摇曳。
申屠川神情呆滞,看着手中的金簪,上面刻着个“修”字,金簪是当年南皇送与蔺妃的情定之物,上面琢着栩栩如生的朱雀,心说母妃真是可怜,至死父皇都不肯多看她一眼。
申屠川一遍遍擦拭着上面的血迹,当擦过朱雀眼睛时,忽然又溢出了血渍,复擦还是如此,恍若泣血。
申屠川略感诧异,稍稍用力一压,朱雀的瞳孔突然内陷,“啪嗒”一声簪子断为两节,从簪中滑落一支小小纸卷。
申屠川拆开浸血的纸卷,眉头慢慢蹙起,上面仅写了八个字:夏亡有异,当心胡婳。字迹娟秀却力透纸背,一眼便认出这是祎后的字迹,母妃生前与祎后交好,常带着他去祎后的朱楠殿走动,自然对祎后的丹青甚是熟悉。
看来胡婳两家应该早就勾搭到一起了,申屠川心道。
申屠川小心翼翼的将纸卷塞回簪中,两节簪子对在一起轻轻一扣,“啪嗒”一声雀目凸起金簪又恢复原态,随即没入袖中。
申屠川集中精力去感应着颅内的灵肎的位置,依旧死寂沉沉。
典籍中记载高阶豢灵师的后裔,受其血脉之力,觉醒灵肎先于常人。常人身负灵肎者,千里挑一,灵肎自行存活十二载,不出意外都会觉醒。
申屠川不停捶打着脑袋,无声地嘶吼着!宣泄着内心的不甘与委屈!为何自己偏偏就那个意外中的意外!直至身心俱疲,申屠川方才缓缓合上双眼。
南皇春澜殿。
紫金龙榻上婳妃衣不遮体依在南皇身后,一对纤指轻柔的揉按着南皇的太阳穴,南皇眯着眼睛表情甚是受用。
“大王的眼睛好些了吗?”婳妃朱唇贴在南皇耳边魅声问道。
“嗯……服了美人炼的丹药……好多了……”南皇的声音慵懒且沙哑。
“大王的眼疾原本就要痊愈,只是经过今日之事,恐怕又要拖些时日了。话说这吴天翎竟还真有些本事,竟然伤得了大王……”婳妃接着道。
“哼!堂堂神息崖灵羽阁阁主,二千年道行的天妖,和孤同是天灵第五境修为,还有异兽血脉,岂止是有些本事,简直是本事通天!”南皇虎目微睁,顿了顿道:“这次倒是多亏了胡铎,若不是他替孤挡了一击,孤的这双眼就要废了!”
“都是大王御下有方!那……大王准备如何赏他?”婳妃手指下滑到南皇的肩上,轻重交错的揉捏。
“唔……既然夏大将军在此役中陨落了。胡铎现在是二十一卫灵帅,加封两卫,就让他来当我南国的大将军吧!”申屠修沉吟片刻放声道。
“听闻你与胡铎的夫人走得挺近,近日美人代替孤多去胡府走动走动,也好让胡府感受到孤的关心。”
“大王是让妾身关心胡大将军呢,还是......大将军夫人?”婳妃眼波流转,春意盎然。
南皇倏然握住婳妃的纤纤玉手,诡笑道:“你说呢?!孤不会让你白忙活的,办好了定会好好赏你的!”
“哎哟~大王你弄疼奴家了~咯咯……”婳妃顺势躺入南皇怀里,娇嗔道。
南皇放声长笑,浑身灵力散开,整个寝宫为之颤抖,宫内的灯火齐齐熄灭。
宫外夜风骤停,空气愈发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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