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领使了个眼色,让两个得力却不那么心腹的马匪当先锋,他们自然不太情愿,看着山坡上,那个少年郎带上恐怖面具之后,一副狰狞的气场,心中便隐隐感觉不妙。
首领发话道:“只要拿下那戴面具的少年,所得到的那笔赏金他们分大头。”
这让被金钱迷失了心智的两马匪,连命都顾不上了,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死局,两马匪头脑一热,顾不上许多,拔起身上的砍刀,便冲上山坡。
一瞬间,戈娅公主从高处,猛得俯冲而下,长刀与冲锋马匪手中的砍刀碰撞,戈娅公主侧身粘刀下滑,削掉那冲锋马匪数根手指,不等那人哭爹喊娘,顺势一撩,便挑掉一颗头颅。
戈娅公主脚不停歇,长刀再次翻滚,将第二名马匪拦腰斩杀。
戈娅公主径直冲陷入阵。长刀如一团雪球涌动。四五拨一通杀,杀顺手了,才一柱香功夫,数名马匪便已然倒地身亡。
首领只见情势不妙,便想转身逃跑,戈娅公主对准首领逃跑的方向,抬起手腕,腕上的手弩,飞箭破空,弩箭便射向首领的后背,首领应声倒地,气绝身亡。
戈娅公主环顾了一圈马匪的尸体后,终于长呼出一口气,所谓一鼓作气,是极有道理的。
用刀最忌讳气机絮乱,她开始有些理解,戈娅公主觉得杀人要用心,更要果决狠辣。
戈娅公主摘下覆盖脸庞的恐怖面具,气态再变,重新恢复成少年郎的样子,只见她轻巧抖腕,将长刀上的血珠甩在黄沙之上,抱着一旁看呆了的小孩,提刀上坡。
坐于马背上的老者瑟瑟发抖,咬牙坚持,似乎不肯失掉老者应有的风范。
戈娅公主瞥了一眼老着,将抱着的小孩交给他,说道:“你的孙子,还给你,要照顾好他。”
回到爷爷怀抱的小孩,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大姐姐,我可以跟你学手弩吗?”
老者紧张地抓住小孩,嘴巴开了又合,最终只能用祈求的眼神无声地凝视着已经转身的戈娅公主背影。
“还是跟你爷爷一起走回家吧。”此时,戈娅公主头也没回,回答道。
她将自己的马留给了老者和小男孩之后,自己运起斗气,一瞬间便腾空而起。
“有些路一旦踏上去,可就再也回不了头。”后面的话语,随着戈娅公主飞向远处,被淹在了无边的风沙中。
戈娅公主飞出去一段路程之后,在沙漠的圆月照射之下,回头再望向桑杰老者和那个小孩之时,二人已经骑着两匹马消失在她可见的视野中。
于是,这一瞬间,她无比怀念起她的老师,桑杰老者的弟弟——桑启老师。
七年之前,她还只有九岁,那时孔雀女帝,也就是她的母亲,为她请来一位教授刀法的老师。
和桑启老师刚认识时,她便被要求每天掠刀三千下。
桑启老师本以为这个钟鸣鼎食惯了的小公主,起码会问几个为什么,可戈娅公主没有,只是每日拂晓起床开始练刀,每日深夜蹒跚回去睡觉。
这让桑启老师很是郁闷,同时又产生好奇,九岁的戈娅公主表现出来的不仅是意志,还有相当扎实的握刀功底,莫非这小公主天生就是练刀的奇才?
这段时间刻意刁难,让戈娅公主练习乏味的握刀,一半是考验小公主的心性,让她知道,天底下的刀法,没有半步捷径可走。
另一半则是让其沉下心性,练刀首先要学会握刀,连刀都拿捏不好,就算有再精妙的招式,也只是耍着好看的花哨架势,一旦对敌,只有死路一条。
初时,练刀恰好是大暑,大暑过后是立秋。
戈娅公主始终每天如一日,穿着小背心练刀,每天掠刀超过三千下,一身柔滑的肌肤晒成了古铜色,小小少女便透着男孩子的精壮。
可戈娅公主刀法,远未入流。白露、秋分、寒露后是霜降。
掠刀三千下,变成掠刀四千,四千变成了六千。
戈娅公主终于开口向桑启老师,问了第一个问题:“刀是百兵之王,大开大阖,讲求虽千军万马吾往矣,可这练习的‘掠刀’之法,就是收刀法,怎么就偏要练这么长时间?”
桑启老师笑道:“世上不怕死的刀者太多了,可不怕死的刀者,最容易死,天下最厉害的刀法,也逃不掉一个‘掠’字。哪有对谁都是,刀取人性命的。学会更快的收刀,才能更好的出刀。小姑娘,多学着点。”
练习刀法一途,立冬之后,直到大寒,哪怕湖面结冰,戈娅公主都被会被桑启老师带进湖中练刀,闭息时间越久,出刀的气势越浑厚。
而九岁的戈娅公主,对此从未有过一句怨言,桑启老师对此甚是欣慰。
“若你要快速成长……把别人骂你的话,当成夸赞你的话,来激励自己……把别人夸你的话,当成骂你的话,来约束自己……。”
桑启老师教导她的那些话,她至今都还历历在耳,犹如这一切和桑启老师相处的日子,如同就在昨日。
等到十岁之初,也就是七年前,桑启老师去了神州大地的敦煌石窟,从此便杳无音讯。
桑启老师无缘无故的失踪,一直是七年以来,萦绕在戈娅公主心中最大的疑惑。
七言小结:
古兰帝国之公主,戈娅外出去游历,
奥斯帝国沙漠地,赏金猎人围捕她,
桑杰老者遭劫掠,其孙被马匪掳掠,
戈娅公主营救之,回想起桑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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