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冲进来的一刹那,人头滚滚残肢乱飞。穿着重甲的骑士,直接把人撞得飞起来。长矛穿透人的身体,串在枪杆上的人四肢挥舞惨叫声隔着浑河都听得清清楚楚。
冷兵器战争的血腥,在这一刻无限的弥漫开来。
代善是四大贝勒之一,努尔哈赤最能打的侄子和儿子。由于大贝勒褚英已经不在了,代善其实就是事实上的大贝勒。在他的带领下,正红旗下奋勇争先。一身红色的铠甲,好像火焰一样的灼烧着明军的军阵。
阿敏同样身为四大贝勒,他是努尔哈赤弟弟舒尔哈齐的儿子。身为正蓝旗旗主,他同样身先士卒。亲自带着重甲骑兵冲阵,正蓝旗下海水一样将对面的明军军阵淹没。
阿济格比较年青,四小贝勒之一。他麾下的镶白旗冲锋没那么猛烈,却不停用弓箭消耗对面明军的军阵。这里的明军非常精锐,盾阵密实弩箭精准的可怕,给阿济格带来不小的麻烦。游骑不断的游曳,野狼一样的在旁边窥伺。只要阿敏和代善两边得手,只要一个冲锋就能够占领桥头,切断明军的退路。
兵力都被调到了东边,抵挡镶蓝旗和正黄旗的进攻。这边薄弱的防线,哪里经得住如狼似虎的三旗一起冲击。
只是一个冲锋,明军的防线就溃败了。除了桥头的明军还在坚守,剩下的人都在向东败退。
“大帅!不行了,咱们撤到对岸去吧。”亲兵拉着秦邦屏的铠甲,想让秦邦屏上马之后逃到对岸戚家军的军阵里面去。
“不成,咱们要钉在这里。弟兄们的生路都在这里,咱们要给弟兄们守住这条退路。”秦邦屏带着亲兵来到了桥头阵地。
他知道这里是全军最后的退路,如果桥头被占领那等待白杆兵的只能是全军覆灭。如果是夏天,还能打着从浑河游过去的主意。可现在是冬天,浑河里面冰和雪混杂在一起。现在下水,没等上岸就会被活活冻死在河里。
“大帅,左翼不行了。”亲兵指着左翼。
秦邦屏看到左翼的防线彻底崩溃了,八旗骑兵正纵马狂奔,对溃散的白杆兵大砍大杀。秦邦屏的亲兵,勉强只能维持一个百十米宽的走廊,和白杆兵本阵联通在一起。现在八旗兵正疯狂的冲击亲兵们的防线,想将桥头这部分明军和其他明军割裂开来。
如果切断了这道百十米宽,四五十米长的走廊。即便一时半会儿的吃不掉桥头这股明军,也能将白杆兵大部歼灭。
“撑住,无论如何也得撑住。不然兄弟们就没活路了,传信给民屏,让他带着弟兄们收缩,向桥头靠过来。”秦邦屏吼叫着下达命令,他知道军阵坚持不了多一会儿了,按照现在的情势绝难坚持到天黑。
可阿敏不准备给秦邦屏任何机会,作为优秀的骑兵将领。他也敏锐的察觉到了,这条走廊对于战场的作用。手中马刀一挥,正蓝旗下百十名重甲骑兵,跟着他就冲向了这条走廊。
弩箭射在他们身上,发出“叮当”声响。不管多么强劲的弩箭,最后全都无力的坠落到地上。
骑兵风一样的冲到了两军阵前,阿敏胯下坐骑速度不减。“砰”的一声,就将举着盾牌的盾兵连盾带人撞得飞起来。秦邦屏的亲军再勇猛,也没办法抵挡重甲骑兵的冲击。这些家伙刀砍不伤,长矛也扎不进去。铁锤砸一下虽然疼,也只要不砸到脑袋,也不至于一下子就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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