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世宏再次来到国子监的务公院侧院时,侧院的院子里,居然摆着几辆木头钉造的二轮车。
二轮车的后轮两侧,还有两个小轮子。
祖文远还在挥汗如雨的抡着小锤,对着二轮车一顿乒乒乓乓。
“咦,不是让你琢磨三轮车吗?”宇文世宏率先疑惑一声。
祖文远昂头看了一眼,瞧见是宇文世宏来了,连行礼的意识都没有,便又垂下头去,一边呯嗙抡锤,一边回应道:
“大道崩殂三百年,官道宽窄不同,秦时的车同轨、书同文,只剩书还同文了。”
“驴车、马车、牛车,车的轮距宽窄不一,官道早已不如秦时那般设轨槽了。”
“陛下设想的三轮车,在偏窄的官道无法通行,万一抛在了路上,还会造成拥堵。”
“二轮至少能提高通行的速度,不考虑载资物的情况下。”
原来是轨的原因,这事儿宇文世宏打算搁置,后头再琢磨。
看祖文远总是自己闷头哼哧,宇文世宏不禁询问道:
“做发明是为了民用,而民用能产生财富,你多找些人来跟你一起琢磨不好吗?”
却听祖文远一脸正气道:
“我做这些事,是因为我喜欢,我有这个头脑,才不是为了财富。”
这话直接把宇文世宏给噎着了,宇文世宏知道这天底下存在不爱财的人,但祖文远不行啊。
不爱财,就没有效率,没有效率,就没有效益。
而他的效益,是整个大周的效益,你怎么能不爱财呢?
“再说了,那些个榆木脑袋,我一句话解释好半天,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简直浪费口舌。”
祖文远无意识似的叭叭起造船时的糟心事来。
别看听他话办事的劳工那么多,但那些个榆木脑袋就是不开窍。
逼的他没办法,只能直接放弃讲解造船原理,将造一艘船的数千步骤拆解,一堆“榆木”做一道。
最后再一道道拼凑起来。
虽然需要的工序都完成了,但最后拼装的时候,还得他亲自来到处咋呼,这里怎么拼、哪里怎么安置。
想想都心累。
好不容易从上万“榆木”里头遇到了那么两三个“开窍”的,祖文远这才以事牒,直接让朝中给这两三个人加官国子监都工使者,让他们继续负责造船场的事。
无非就是重复、重复、重复。
听着祖文远满含怨气的幽怨话音,宇文世宏忍不住的嗤嗤直笑:
“难道祖大人还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天赋异禀?呵呵。”
“若是如此,祖大人就不会像今时这般难能可贵了。”
却听祖文远深深的叹了口气,幽怨的看了宇文世宏一眼:
“可不可贵不打紧,陛下赏识我就足够了。”
“我不在意别的。”
宇文世宏寻思,你可不能不在意,别的官臣是有贪财之心却严禁贪财。
你可不行,你越贪财,大周的机械化发展就能越快。
思来想去,宇文世宏想到了另一条思路:
“祖大人,你可知那些劳工,一个月的月奉是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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