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周国大兴水路,船也不少,一行五万大军搭乘着千里船,三日功夫就从蜿蜒错综的水路,抵达夜郎。
剩下的路虽只有三百余里了,但因为太难走,唐邕一行活生生走了五天才抵达清江最北端的枯竭处。
奇怪的是枯竭。
据悉,清江由南向北流经,如今清江最北端枯竭,说明是南端将水给断了。
虽不必印证什么,他也知道叛变一事,但亲眼看到清江水已枯竭,他心里仅剩的侥幸心理也彻底消散。
且同时还意识到了更严重的事情——
宇文世宏令他守住桂州,现在看来,辖内南北流经着清江的宁州,恐也已被叛军割据了。
桂州本就是杨坚要戍守的州城,估计也已“失守”。
此刻,唐邕算是领悟了宇文世宏为何要让他带着独孤伽罗一起过来。
宁州和桂州,光是官臣就至少百名,而吏、巡守等等,加起来不会少于两千人。
用一个人换两千人,确实“划算”。
唐邕一行好不容易穿山越岭,越来越接近桂州城楼。
却连桂州城楼都没能瞧见,便在一条溪流岸边,与对岸呈对峙状态。
庞晁聪明,特意另戍守在桂州的两万禁军收起都旗,使唐邕无从以旗判断军力规模。
而唐邕的五十面都旗,仍在飘扬着,一面旗象征千人,五十面便是五万人。
唐邕怒不可遏的对对岸喊道:
“叛贼杨坚,胆敢背叛大周!本将军奉陛下旨意!前来讨叛!”
隔着溪流喊话,是喊给禁军听的,他希望禁军将士能明白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及时回头是岸!
“我大周禁军听着!现在洞察时局,还有婉转余地!陛下仁政,定恕诸位不知不罪!”
“一派胡言!齐国叛将唐邕!连番倒戈于周、齐之间,而今还敢来周国南疆胡言乱语!”庞晁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令唐邕于猝不及防间,被骂的狗血淋头:
“大周禁军听着!我大周境内安定至今,凡战乱皆摒于境外!此墙头叛将,不珍惜陛下重用,如今竟为齐国来挑拨离间!使我周国陷入内乱!”
“此离间计,将士们勿要轻言相信!”
颠倒黑白的话,气的唐邕几乎心脏病发作:
“大胆狂徒庞晁、杨坚!狂妄蚕食大周疆土不说,还胆敢血口喷人!巧舌如簧蒙蔽大周将士!”
“本将奉命来接管桂州!尔等若是大周将士!请即刻接旨圣令!班师回京!”
说罢,唐邕举起手中卷轴,卷轴滚滚展开,诏归字眼,清晰可见。
“踏踏踏!”
突然间,唐邕的西边忽然传来马蹄的蹄踏声,不是一匹,而是大规模的骑兵!
“齐贼唐邕!胆敢矫诏圣令!”
来援者正是戍守宁州的宁州校尉韩擒虎,此人骁勇善战,自青年起便师从杨坚!
因没有文化而无法入仕为官,沙场的统军才干,只有忠于杨坚方能发挥!
猝不及防的侧面突袭,令唐邕大军一时方寸大乱,他以紧急避险、以降低伤亡的打算,当即挥舞令旗使大军后撤!
然而韩擒虎犹如神出鬼没,他身后追随大军不说,唐邕的北、东两面,也忽然传来大规模的喊杀声!
“杀!”
“斩杀齐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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