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奉一千五百钱,每半月先行发放十五升军粮、三斤咸肉,可有有志之士?”
此言一出,满地被捆的战俘轱辘着挣扎站起身来,双眼发光的急急叫喊:
“我、我愿意!”
“我也愿意!何时发配军粮呀?家中正短缺吃食呢!肉也是好久没吃了!”
“月奉何时发呀?时已入冬!家中还短缺着铺盖和棉衣!没有钱买!”
突然一下这么多愿意的,不仅徐庚窃喜,副伍长呀满脸高兴的,说话也因消除了紧张而开心的利落起来:
“月奉每月初一统一发放!不过不用担心!军中有统一下配的兵袍!一人两件的!”
“且洛州已部署筑铸署,主要负责筑铸农具和织布,价钱不贵的,三百钱就能买得一套粗布棉衣!”
生存的需求本就占据了洛阳府兵们的所有精力和思绪,所谓忠心,也要在不饿死不冻死有所保证后,才能去讲究的。
一听加入先锋营,吃喝用度都不用再犯愁,比他们服从兵役成为无偿服役的府兵,待遇简直好上太多太多!
一时间,本还担心异心之类的先锋营营士,忽然迎来潮水般的加入热忱,他们不仅不用再多费口舌游说,甚至都能慢慢精挑细选!
晌午前后,一大半新伍长就完成了扩编任务,为了相互联络感情,新伍长还新馆胜任三把火,大方的请他们一起吃饭!
徐庚也挺开心的,自己还是有点儿用的。
他刚要离开西郊,新伍长就赶忙拉住了他:
“诶,徐庚啊,我一人恐怕控不住四个,不如你调过来我这儿,把其中一个换到你原本的伍里,你过来帮我呀。”
徐庚往时何曾被重视过,忽然被重视,心里莫名有点感动的,当即也是脑子一热,忍痛选择跟发小们各为各伍的点了点头,应下了这份重用。
……
是夜,杨爽的扩军号令,初步完成了个七七八八,十位都尉陆续来汇报事务已履职完毕事宜。
不多时,唐邕在独孤永业的陪同下,来到杨爽所在的营帐。
一入内就收获了十余人齐刷刷的冰冷注目礼。
“何事?”杨爽正在忙着下批军籍,脑子里还有一堆事没办,因此也没什么功夫搭理唐邕,于是头也不抬的问道。
“营帅,末将请领一权。”不知不觉间,唐邕的自称也变了。
“什么权。”
“遣散权,”唐邕顿了顿后,才补充道:
“洛阳而来的府兵,其实一大部分都是被强迫而来的,他们并不想投诚,也无心于军中履职。”
“作为他们的前统帅,末将不希望他们……身死,希望他们能得偿所愿,回到自己的家,毕竟他们家中,也是上有老下有小。”
“哼,遣散,说的好听是遣散,遣散之后呢?”一都尉冷嘲热讽道:
“我军剑指洛阳,已是志在必得!放他们回到洛阳,届时面临征战,他们又将汇聚成军!与我军相互厮杀!”
“营帅!依末将之见!不如将这些战俘!发去筑铸监务工!反正又不是无偿的劳役,筑铸监都是给月奉的!”
“如此还能叫我军于征拔洛阳之时!最大程度的减少阻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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