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文一路找寻过去,依次发现俞府和蔺府挨在一块,两家均是高墙深院,门口各坐有两个门童,蔺府大门镇日长闲,除了两个门童交头接耳聊着天,并无一人前来拜访。
俞府则截然不同。一顶轿子接一顶轿子络绎不绝地进进出出,两个门童迎来送往忙得焦头烂额。
“俞府似乎出了什么大事,一个个都在安慰前来送行的管家模样的人,里面不时传来愤怒的高喊声,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喊打喊杀的,而且听这声音似乎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
叶从文琢磨着两府的迥然不同的情景,喃喃细语。
不过此行是来打探莫家消息的,稍微停留了几分钟,叶从文继续向前走去。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走过几十家小院,终于来到一处足有俞蔺两家之和一样大小的高墙大院,只是围墙颜色深旧,铜门古朴盎然,显然年月已久。
与俞蔺两家不同的是门口并无一个门童,只有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坐在门口木墩子上,眼神很是不善,盯着路人的眼光中透露出一种狠戾之色。
叶从文远远地扫了一眼老人,这段路比较安静,来往人群不如俞蔺两府那段繁华有人气,可见势力江河日下,远不如两家新贵门口往来频繁。
叶从文见老人疑心颇重,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好装作路人匆匆离去,绕到莫府后山,见一颗高达二三十米的树木伸出一条粗枝往莫府生长,下垂的树叶已经盖住一座凉亭,就像一把天然雨伞。
叶从文灵机一动,拿出一条绳索,用力甩向粗大的枝条,一截一截地往上爬去。对于长年生活在百兽山脉的人来说,爬树是一项必备的逃生技能,相对那些动辄百米高的巨树,眼前这棵小树简直不值一提。
叶从文小心翼翼地蹲在树枝里面,头顶烈日当空,被这些蒲扇般大的树叶一遮挡,不仅晒不到太阳,远远望来的话,几乎连他藏身之处也发现不了,真是一处天造地设绝佳潜伏地。
叶从文足足蹲了一个小时,除了偶尔有下人路过,简直连条狗都没有来过,心里默哀道:
“看样子今天是白白浪费时间了,早知道这情况还不如去探探俞府情况。”
正准备撤退,突然一个中年人带着一个拄着拐杖的胖子缓缓走来。
“仁信呀,做大事的人要有忍耐力,要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不要被冲动给蒙蔽了双眼。”
一个颇有威严的声音说道。
“父亲提醒的是,我这就把四个门童叫回来。”
叶从文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心里就明白这人就是那天被自己扔到臭水沟的莫胖子,只是这名字还真让木豆芽给猜中了,真是莫人性呀!这妮子的嘴巴估计小时候让老族长给开过光的,猜得分毫不差!
“派出去就算了,打听打听情况也好,凡事小心无过错嘛!只是这个铁塔村目前还不能招惹。
听闻花叶两族人天
赋异禀,人高马大,力大无穷,我们没有必要正面跟他们起冲突,你可以找个机会,暗地里干掉那个小子,怨有头债有主嘛。”
听得叶从文出了一身冷汗,这老家伙手段可真狠毒,动辄要人性命,不过是一个小小冲突,更何况还是你儿子调戏我妹妹在先。
叶从文一个在铁塔村这种乡风淳朴的地方长大的人哪里懂得这些大人物的心思,你落他面子无异于伤他性命,更何况普通人在他们眼中和一只蚂蚁毫无区别。
若不是忌惮铁塔村众壮汉战斗力太彪悍,早就派人将叶从文和木豆芽抓走游行示街,以儆效尤,要让万全县的人时刻知道:莫家人,不可惹!
不立规矩,何以震慑蠢蠢欲动的敌人?
“还是父亲想得周全,我原本只想找几个高手揍他一顿,打个残废出出气就算了,没有想到会惹怒铁塔村人这一点,是我太过冲动。”
“年轻人偶尔冲动一次也很正常,但现在是多事之秋,俞蔺两家走得越来越近,虽说我们莫家底蕴深厚,若是两家联手威力不可小觑,再加上一个铁塔村。
他们两家若是怂恿铁塔村跟我们拼个两败俱伤,再坐收渔翁之利,我们莫家可就危险了!不行,你要找个时间过去探探虚实。”
“听说俞悦悦在青山镇被人非礼,连裙子都被人齐胸撕开,若不是那女人机智地躲在臭水沟里,只怕贞洁不保,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
莫仁信说到这事,仿佛找到同病相怜的感觉,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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