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抬头望去,皆是一愣。
只见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里面的身影跟在老板娘身后,一同走了下来。
“老板娘?你今天咋也起的这么早啊?”何以弃有些不解地说道,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老板娘身后的那个人身上
按理来说,老板娘平时没到日上三竿都不会下床半步的,只有等到彪大娘把做得午饭差不多的时候,她才会懒散地下楼。
不过今天,老板娘不仅起的这么早,而且身后还多出了一个人。
不知为何,当看到老板娘身后的那个人出现时,何以弃隐隐感觉到身边的彪大娘和瘸子等人都紧张了起来,仿佛在畏惧着什么。
老板娘只是瞥了何以弃一眼,随后带着身后的那个人,站在了众人面前,说道,“这位……”
没等老板娘把话说完,何以弃便立马说道,“我知道!这位就是平安酒楼的老板!”
此话一出,瘸子和老花眼先是眉头一皱。随后都连连点头说道,“我觉得也是,我觉得也是!”
然而老板娘却一脸淡漠,无动于衷。
见着这一幕,瘸子和老花眼又连忙改口说道,“其实我们刚才都是开玩笑的,这位……这位……”
一直沉默着的黑影用一个极为沙哑的,如同两块铁片卡在了肺里的声音说道,“我叫紫。”
“紫?!”
没等何以弃想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叫紫这个名字,便看到瘸子和老花眼脸上都是露出讨好般的笑容。
“原来是紫大人啊,失敬失敬。”
“紫大人新年好,我在这给你拜个早年了!”
两人的讨好奉承却并没有让这个全身笼罩在黑袍里面的人有什么举动。
不知为何,何以弃总有种感觉,这个黑袍人一直在注视着他。
正在他愣神之时,一只手忽然搭在了他的脑袋上,轻轻摸了摸。
何以弃抬头看去,原来是老板娘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怎么了?这一觉睡醒把自己都给睡迷糊了?连我都不认得了?”老板娘一边说着,一边在他的脑袋上揉搓了一阵,像是在揉搓一个包子一样。
“没……没有呢!我就发了会呆。”何以弃一边回答,一边有些羞赧地将老板娘的手从自己脑袋上扒拉开。
“不要随便摸别人的头,会长不高的!”
“哈哈,你还怕这个啊!”老板娘掩嘴轻笑,随后又指着何以弃的脑袋,转头看向一旁的黑袍人,说道,“你要不要也来摸一下试试,手感挺不错的哦!”
黑袍人似乎没听到老板娘的话,毫无反应。
不过正用一副只要你敢伸手,我就敢咬的模样盯着黑袍人的何以弃觉着,这黑袍人应该也是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所以才没有动作。
“行了行了,走吧走吧,我也和你们一块去买两件衣裳。这个人呢,其实就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哥,如今他落了难,来投奔我。”老板娘说道。
瘸子三人也是淡淡应了一声,也没过多问什么。
不过何以弃却好奇地问道,“有多远呢?”
老板娘不假思索地说道,“大概从我们这里到兖州的长白山山顶那么远吧。他是我大姑的表哥的儿子的爷爷的表侄子的三婶的异父异母的好兄弟的儿子,这总够远了吧!”
何以弃只觉自己的耳朵和脑回路都经历了一次生死危机,连忙打住了想要理清这个叫紫的男人和老板娘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么复杂的想法。
老板娘瞧着何以弃这一副头晕脑胀的模样,也是哈哈一笑,随即便带着众人出了门。
目送着彪大娘与老板娘一行人向着镇子东边的裁缝铺走去,瘸子拍了拍正在努力找到锁眼,想要把门锁上的老花眼的肩膀,说道,“你觉得这家伙来这里是想干嘛?”
“能干嘛呢,估计是找老板娘有事吧。你就别管这么多了,好好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估摸着等过完这个年,老板娘就会走了……”老花眼略带感触地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老板娘和何以弃这孩子到底是啥关系啊?有时候真觉得她俩挺像母子的,不过有时候又觉得她俩不像。”
“咱俩来这里的时候,这家酒楼就已经在了。杀猪的比我们先来一步,当时她都已经在照顾何以弃了。我俩看到他的时候,他还没有我半条胳膊长,我当时都觉得这孩子就是杀猪的生下来的。不过她又说不是她的,而老板娘也矢口否认。这孩子来的还真是不明不白。”瘸子摇了摇头,感慨道,“要我说这孩子的身世恐怕也就只有杀猪的和老板娘知道了,不对,还有紫……大人应该也知道。”
“别说了,别说了。要是我们在私底下议论这些事情被发现了,又得挨骂。”老花眼终于把门给锁好了,然后又慢悠悠从兜里掏出来那两张彪大娘给他的买东西的清单,眯着眼睛慢慢地看了起来,“让我看看先去哪里买东西呢……”
瘸子等得有些不耐烦,也探着个脑袋想凑过去看看清单上写了些什么。
“就凭你认识的那少得可怜的几个字,你能看得懂些什么呢!让你跟着何以弃那孩子去学念书,你还说不好意思,不肯去。哼!活该你这个睁眼瞎的名号了。”老花眼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瘸子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反驳些什么,不过阿巴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啥反驳的话,只能哼哼两声,发泄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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