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
沉默的环境,仿佛一块巨大的石头,重重地压在陈东的心头。
陈东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他觉得自从姜皇驾崩之后,朝堂百官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姜皇还在位时,那悠闲自在的生活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如今老学士被搬了出来,也不知道凭着他在九州无数学者心中的地位,能不能压住周皇一头。
毕竟,韩非当初在天下书院的时候,可是教授了无数学子,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堂都有不少强者蒙受了他的恩惠。
要知道,天下书院在天下学子的心中都是至高无上的学府,其书院宗旨便是寻找志同道合者,为九州培育心修武者。
不过,天下书院的招生门槛也是奇高无比,而且它只招收心修武者,也只传授心修武道。
但饶是如此,每年依旧有无数武者,前往天下书院,只因为,每一个从天下书院走出的,无一不是能搅动一方风云的人物。
不过,天下书院的考核,并不看重弟子的修为,哪怕是高品武者,也得和低品武者参与一样的考核。
而且,其考核的淘汰几率,几近百里挑一。
不过,天下书院教出的弟子,也的确称得上是一代天骄。
曾有一个江湖武者,被仇家追杀,妻离子散。
他以三品修为,通过了天下书院的考核。
进入书院潜心修炼三年后,七品修为的他亲手了结了仇家性命,报了血海深仇。
这件事当初一经传出,便令整个江湖为之震颤。
三年时间从三品一路修炼到七品,横跨四个大境界!
这种情况一般只可能是一些天骄在低品境界的时候出现。
武者修为越到后面,便越难突破,有些人甚至会被一个瓶颈卡住几年,乃至十几年。这都是武道中,常见的事情。
要知道,九州武者最多武者的境界,便是那中品境界,很多武者终其一生也难以跨过六品到七品的这一瓶颈。
不过,类似此人的事迹,天下书院所出的,并不多,大部分人还是在学院中平平庸庸,日复一日的修炼,最后也没见修出来个什么名堂。
但是这并不影响,天下书院在学子们心中崇高的地位。
率先打破皇宫中沉默局面的是刘婉瑜。
只见她樱唇轻启,说道,“不知韩非先生来此,是想正什么法呢?”
韩非斜视了刘婉瑜一眼,脸色并没有因为刘婉瑜姣好的脸蛋而有一丝的缓和。
“老夫今日前来,正的是国法!”
韩非这掷地有声的话语,仿佛一颗打进池塘的一块石子,顿时让一池死水在这一刻有了些许生气。
周若逍皱眉道,“国法?那一条国法?要我现在把它改了吗?”
听了周若逍这话,韩非顿时怒目圆睁,说道,“国法,国之根本!岂能朝令夕改!想当初,先皇与我秉烛夜谈,辩论国法的时候。他就曾说,当权者若不自己先把自己也锁进律法的牢笼中,怎么还能去体恤民情民生呢?要知道律法应当是一柄双刃剑,不仅是规范百姓的言行举止,也应当是遏制当权者权力意志腐败的工具。所以绝对不能让当权者的意志凌驾于律法之上。”
“若是这群贱民能和朕平起平坐,那朕这个人皇当的也未免太失败了。朕的意志,对于这群贱民来说,便是天意。天要你死,你死不死?”周若逍沉声说道,随即目光直直地放在了一旁的陈东身上。
“陈大人,你说,如果朕让你去死,你死还是不死?”
陈东连忙跪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一旁的韩非满脸怒容,显然是不满陈东的回答。
“人命关天,岂能如此儿戏,就算是君王也不能这般夺人性命!”
“哈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平民为刍狗。”周若逍笑道,“既然我是人皇,那么人族在我眼中又和草芥有什么区别呢?”
韩非直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将周若逍那张嘴狠狠撕下来,去喂狗。
看到韩非气愤的模样,刘婉瑜不禁在一旁呵呵地笑了起来。
“好!好一个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不愧是堂堂周皇!果真胸怀天下,气宇轩昂啊。”
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从大殿外传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一听到这声音,陈东似乎想到了什么,顿觉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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