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谷,山洞的某个深处。
卓悦竹正盘膝而坐,身前那口巨大的丹炉在慢慢转动着。不过丹炉此时已经变得漆黑,仿佛要融进这片黑暗之中。他的身下是一处鲜红的奇妙法阵。阵内仿佛有鲜血再沿着特定轨迹流动着,汩汩不息。
如今的他,满脸焦黑,脸上到处是烧得扭曲的伤口,皮肉外翻的伤口里面都是黑色的血肉在缓慢蠕动着,一身黑袍也破烂不堪。
他全身上下都在透露着疲惫,唯独一双猩红的眼睛除外。眼中不仅有别样的疯狂,更有一股强烈的执念。
“贪婪的人总要付出代价的。”卓悦竹似乎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呢喃道。
下一刻,他双手放在膝上掐着诀,一股黑气从他天灵盖飞出,眨眼就消失不见。
轰隆
山洞内突然闪过一道光,一道天雷居然凭空出现,直接砸向他的头顶。
嗡
他身下的血色法阵瞬间亮了起来,红色的光芒照耀在他周身,将他整个包裹起来。
然而红光仅仅只持续了片刻便黯淡消散,他的脖颈处又添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这道天雷过后,那丹炉的转速似乎又快了两分,尽管依旧可以称得上是缓慢。
卓悦竹嘴角微微抽动了两下,似乎是想笑,不过焦黑的嘴唇根本完成不了这个动作,就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不过他此时凝望丹炉的眼神若水般轻柔,仿佛一个在家等候外出的丈夫回来的妻子。
石室内。
八人皆是震惊地看向那副破棺材,眼神中充满着惊恐。
只见洞壁的藤蔓如同蛇潮一般,飞快地向那副棺材涌去,而藤蔓上的发光果实一进入棺材里便瞬间消失了光芒。
金灵子举掌作刀,一掌挥下,斩向地上涌动的藤蔓。这势如破竹的一掌之下,竟有金银碰撞之音发出。
藤蔓依旧如常涌动,反倒是金灵子的手掌破了个口子。
“金宗主,这…?”
火灵子惊讶地看着金灵子正在滴着血的手。他们五大宗派皆是以拳法与掌法闻名,金灵子的实力他十分清楚,其掌法狠厉,挥舞起来犹如刀剑般锋利,可谓削铁如泥。可如今居然斩不断这小小藤蔓,反而被其反弹而伤。
金灵子表情凝重地看着棺材,八人此时皆是悬空而立,避让着如潮藤蔓。
山洞另一处,萧雨与土司正领着一众弟子举着火把静静站在一处宽敞些的地方。
地上散乱着许多碎石,部分弟子的身上还挂着擦伤。
“看起来他们停手了。”萧雨轻声说道,“果然,我们和长老宗主们还是有差距的。”
他们刚进这山洞没多久,便听到一声巨响。接着便是这山洞洞顶落下无数碎石,好在他们都是有修为在身的武者,只是擦破了点皮,没什么大碍。
“水之宗的人还没来吗?”土司向萧雨问道,表情带有些许怒意,“水静在干些什么?连这山洞也不进了?”
“估计在跟着那李三学心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水静师妹的性子,一学起来,就物我两忘。”萧雨阴沉着脸,眼中寒芒微闪,接着说道,“不过也有可能是知道了什么。”
“怎么可能?我们四宗这次做的局,几乎只有各宗主长老以及我们几个人知道。”土司皱眉道,“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土之宗的人是没有问题的。”
萧雨眼神饱含深意地看向土司,笑道,“我又没说是有人泄密。再说,若是真有人泄密,那水宗主怎么可能敢和他们进入鬼医谷。”
“你是说…是那个李三搞的鬼?”土司一手扶着下巴,表情陷入深思,犹豫地说道。
“不过不要紧,等诸位宗主长老出去。这没了宗主的水之宗一样逃不出手掌心。”
他们这回四宗联手,决心彻底覆灭水之宗,毕竟实在是水之宗这墙头草当的太过分了。
作为不明确站队的第三方势力,水之宗一直游荡在金火与土木战场的周围。一边收着两边递来的好处,一边又今天亲近一些这方,明天亲近一下那一方。
这墙头草的生活虽然十分愉快,但这愉快都是建立在金灵子等人的痛苦之上。于是这墙头草终于让金灵子等人掏出了镰刀。
六位宗主长老围攻水灵子与水心,四宗嗯弟子由萧雨和土司带领,准备消灭掉水静,让这水之宗彻底毁灭。
然而,他们都没预料到这水静居然没有进这山洞。这下他们可犯愁了,是继续在这里等,还是直接回到外面,带领四宗弟子直接强行把这水静给杀了。
萧雨好奇地看着土司,问道,“所以土师兄可有决断了?我们是继续在这里等,还是…”
土司没有作声,而是负手而立,凝视着火把外的光亮的美丽与荒凉。
过了好一会,土司向他招了招手,萧雨好奇地走了过去,想要看看土司到底想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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