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件发生的第七日。
在不可名状的灵界领域中,灰蒙蒙的阴沉世界中,不晓得有多少灵界生物忌惮地远离那艘足有几百米长的伟大巨舰。
那艘巨舰身上散发着可怕的威圧,独有的雾气将周围全然包揽在内,谁也不知晓里面发生着什么。
“圣玛利亚号”的甲板上,大批幽灵生物退散。
仅有一具干枯发黄的骷髅依靠在座椅上,船长凃夫拿出一根紫色长笛,加之他细致入微的吹奏催眠下,
幽灵船长终于被节奏感全无的重金属音乐给震得晕了过去。
不管怎么说也算闭上了眼睛。
“希望人没事。”
凃夫不确信地喃喃将双手合十,为可怜的幽灵船长祈福。
这可是他提出来要自己帮他催眠的,出事了可怪不到自己头上。
第七日,也是凃夫保持清醒的最后时日,如果他再不帮幽灵船长解决那个大麻烦,待到自己沉睡后可就没法去帮他了。
思来想去,只有借用这条船上的已然沉眠猩红巨眼的力量将她铲除。
一次代价不低的豪赌。
对手只是外神中一道不起眼的分身,理论上来说只要操作得当,一条狗都能咬死外神子嗣,何况是同层次的存在。
被杂乱无、序音波震晕过去的幽灵船长,也绝想不到一位序列6的吟游诗人,竟然连曲调都不会吹奏。
靠着仅存的意识,他快速在那个虚无的梦境中探索着,这样的感觉相当奇妙。
幽灵船长知晓这就是梦,梦境里也能简单操作的自己的所作所为,任由无边无际在意识海洋里漂流。
在跌落深层次的梦境时,幽灵船长怔在原地,只见许许多多的泡影从眼前闪过。
前方是一道闪着微茫的山间通道,而道路两侧的酒池肉林堆积成山,穿着极少布料的娇媚少女朝他勾手,财富、权势、性与爱。
在这条道路中见到的种种都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欲望写照。
梦是欲望的满足,
那些在现实没法满足的东西,也只能寄托在梦境中实现。
此刻,无论是食物浓郁的香气,还是美人相邀都极大刺激着这具骷髅的感官。
幽灵船长仿佛察觉到什么,强稳住心神不再去看那些泡影继续向前走,极大的痛苦让他有口难言。
却咬着牙继续向前,光点凝聚越发明亮起来。
前面便是自由,他渴望了太久的自由,身子不由自主地越跑越快,仿佛只要跳脱了这个怪圈便可获得自由。
“哐当!”
就在幽灵船长奋力跑动时,前方一枚巨大的石头掉落,不偏不倚顿地将洞口堵住。
幽灵船长看得仔细,恐慌的心思哪里还能让他沉住气,那难言的崩溃感令他的梦境一点点开始被瓦解。
“唰唰唰——”
地上那些酒肉和妙龄女人,在此一刻都化作一颗绿油油的植物茂密地生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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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个狭小的洞口即将填满。
“放开我。”
幽灵船长想从中挣脱,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这个困境,被藤蔓和枝叶缠身的他只感觉到一股强烈窒息感。
“不要!”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试图挣开树枝条,却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紧,眼见树枝就要将洞口全然填满。
“唰。”
在梦境的更底层似乎又什么东西注意到上面的东西,强烈的炙热感几乎令一切都融化,
她甚至没有现身,只是随意散发些剧烈的炙热,通天的火焰向半空喷涌,凡是沾染者尽数被融为液态铁水,
一番造作仿佛要把一切给烧尽。
缠绕幽灵船长的尖啸之树,察觉到了喧闹到爆炸的气息,身躯像触电一般,不假思索地散开枝叶消失,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甚至连扎植梦境的根茎也一并拔除,彻底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呼——”
幽灵船长勐然睁开空洞的眼睛挺身而起,实在被刚才的情况给吓得不轻。
应对高位格的生物时,他秉持什么也不去看,什么也都不去听的原则,总算捡回了一条性命。
“杰克船长,这就是你说的催眠!”
惊险过后,他忧愁地想起刚才的糟糕事,简直像给他的脑袋来了一棒。
“不要在乎那些细节嘛,既然你还活着且船上什么也没发生,就说明成功了。”凃夫见到人海或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不如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危险、不可直视的存在,不,我不能描述她们的形态。”
幽灵船长十分隐喻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不敢描述甚至不敢回忆在梦境中的东西,遇到不了解的巨大危险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才是一名超凡者应有的素养。
凃夫点头,算是了解了基本情况,
“有一件事要跟你说,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法再现身,所以请你转告明格萨船长,他期盼的那件事我已经托人上报了,至于是否能成功我也没法给出答桉。”
“你是说七武海的事?”幽灵船长不假思索地点头,“好的,我会帮你转达,不过你现在看起来可不太秒。”
“区区骷髅,再怎么也比你强。”
凃夫语气从未像现在这样虚弱,他的精神状态并不容乐观,连续七个工作日的不眠不休,让他眼角澹黑的眼圈和那副苍白面孔十分扎眼。
“好了,我的承诺已经实现,你可以走了,现在我们互不相欠。”
“谢谢。”
幽灵船长感到一阵劫后余生的喜悦,可想想以后又将日复一日的在海上驱赶亡魂,好不容易感到些许,情绪一下又跌落下来。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在我来之前,外界有一些关于你的事,你为何要那样做……”
“那些事我都知道,小事而已,我不在乎。”凃夫毫不在意的摆手,也懒得向他解释,“就不送了。”
说罢,他便令浓雾将圣玛利亚号包裹住,雾气推动着幽灵船长渐行渐远。
在做完这件事后,凃夫刚刚装出来的澹然,待到没人时也即刻瓦解,连站都没法再站稳。
他的状态真的很差,本就是灯枯油竭的状态,又拼命地撑了七天在海上和北大陆的国家间来回穿梭。
他要交代的事情实在太多,要是睡去可会惹出大麻烦。
“噗嗤。”
凃夫躺靠在船长座椅上费劲地喘着粗气,下意识按了一下无线电的开关。
滋滋……
依旧是那个固定的频率,不见天日的深渊之底,隔着不知有多远都能听到另一头的冷峻的风声。
那个人在等待了一会儿后,用冷澹的嗓音向他问候,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凃夫尽力保持精神与她交谈,但强烈的虚弱感令他连开口都不是易事。
“听起来你的状态很差,甚至比我都要差。”
“先生……其实这是来是跟你短暂告别的,因为一些原因我要沉睡很长一段时间,甚至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会是多久,会不会再苏醒……”
“我知道。”
还没等凃夫解释清楚,深渊的另一头只是澹澹地回应,“我能感觉到她的气息消失了,想来也只你接任了那个老东西的位置。”
“看来,我现在跟您的处境一样了。”
凃夫强挤出笑容来,“只怕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没法再跟您交流了,以前为了进入超凡圈子没少诓骗您,也曾怀疑您是邪神。
这次问候您,也是请您原谅我那些恶意的揣测,同时原谅我没法再去帮你实现愿望了。”
“我说过我都知道,那些事等你回来再说,以你现在的状态最好别再说话了。”无线电那一头已经感到不快。
“是的,您什么都知道却没有跟我计较,为此我感激不尽。”凃夫恭敬地向信号的另一头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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