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秀见独孤倾儿脸色不佳,心里暗恼自己多嘴。
郡主与淮王殿下如今这般情形,郡主心里定然不好受,自己却还往郡主的伤口上撒盐。
她正准备转移话题,就见明明已经气鼓鼓地往回走的独孤倾儿忽然折身倒了回去。不等红秀反应过来,独孤倾儿已经风似地刮到营帐前,仗着这些侍卫不敢对她动手动脚,一把掀开帘子灵活地钻了进去。
红秀:“……”
众侍卫:“……”
进了营帐,独孤倾儿面色从容地理了理衣服,动作那叫一个矜贵。
但与她之前钻营帐的行为对比,怎么看怎么违和。
侍卫与夙煜铖朝她看过来,脸色一个比一个精彩。
最后,夙煜铖认命地叹了口气。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郡主怎么来了?”夙煜铖的身份坐直了些,请独孤倾儿过去坐,仿佛之前赶人的行为根本不存在似的。
独孤倾儿撩起眼皮打量了夙煜铖一眼。
床上的男人头发散在脑后,脸色苍白地靠坐在床上,看过来眼神似无奈又似妥协,就挺奇怪的。不过他的精神倒是比之前要好了些,看来自己的药已经起了作用。
不过一想到这两日被拒之门外的事,独孤倾儿心里就有气,回话的语气自然算不上多好。
“不是说皇叔在休息,怎么起来了?”独孤倾儿走到床边坐下,动作自然地将手指搭在夙煜铖的手腕间。
往日里做过无数次的动作,今时却莫名染上了些许奇异的温度,烫得夙煜铖手一抖,险些将独孤倾儿的手甩开。
独孤倾儿诧异看了看夙煜铖一眼。
那一眼单纯又懵懂,尽是不解。
夙煜铖垂下眼帘,暗自平歇着心里的波动,尽可能如常地回道:“刚醒。”
那可醒得够巧的。
独孤倾儿很想翻个白眼,到底还是忍住了。
她将手指从夙煜铖的手腕间挪开,似叹似怨地道:“倾儿不知哪里得罪了皇叔,竟然让皇叔连见倾儿一面都不愿意。不过倾儿还是想说,皇叔体内毒性未解,在此之前还请皇叔忍忍。若是皇叔真不想见倾儿的话,那等到皇叔病愈,倾儿自当有多远走多远。”
前面几句是劝,后面这自便多少带了些情绪的。
夙煜铖听明白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道:“不是。”
“不是?那皇叔这几日避而不见是什么意思?”独孤倾儿此时心里还有气,可没这么好打发。要不是惦记着皇叔平日里待她不错,这次又救了自己的性命,再加上前世自己亏欠他良多,她早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怎么可能再折回来?
不过再多的气,在看到夙煜铖苍白的脸色后,也散了大半。
夙煜铖深深地看了独孤倾一眼,把独孤倾儿彻底看懵了。
又是这种眼神。
上次夙煜铖也是这般看着自己,看得她一头雾水不说,之后还直接赶她走。此时再见这般眼神,独孤倾儿心里莫名不喜。
不待独孤倾儿发作,夙煜铖便将目光收了回去。
他道:“这几日有些事情,故此无法见你,这才不见的,郡主莫要误会了。”
独孤倾儿猜疑地看着夙煜铖,思考着这话的真实性。
但夙煜铖根本不给她考虑的时间,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这两日驻地里的流言郡主可曾听到?”
独孤倾儿下意识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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