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颉的修为虽离“三阶百尺境”尚有些距离,无法自百尺高塔一跃而下,但对这区区二楼的高度,还真就没放在眼里。
只见那袭青衫怀抱少女,从二楼窗户口一纵而出,笔直下坠,右脚“砰”的一下着落在了一名骑兵的头盔上面,那兵的颈骨瞬间被巨大的冲击力压断,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即身亡,尸体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其余几骑官兵见有人从天而降,还一脚踩死了一名同伴,立即哇哇大叫起来,提刀在手,杀向了马背上的魏、卜二人。
“当心!”
魏颉喝道,用力压低了卜倩的身子,让她上半身紧贴于马背。
接着“嗖嗖”击出两剑,分别刺死左右袭来的两名官兵,后仰躲闪再加一记猛厉无俦的横劈,杀翻了眼前的敌人,缰绳一策,高叫了一声:“驾!”
骏马顷刻奔驰而出。
后头的官兵大喊:“放箭,快他娘的放箭啊!”
大量雁翎羽箭飞速袭来,魏颉左手策马,右手剑胚尽力舞动,形成一堵坚实的“剑墙”,将飞箭一一击落。
楼下十余骑外加上楼的几人,共计二十余骑官兵,拼了命地追赶魏颉。
月渠镇的中心大街鸡飞狗跳,行人纷纷避让两旁,驻足观望这场堪称难得一见的精彩好戏。
同样的骏马,脚力自然不分高下,魏颉一直无法甩脱后头的一众追兵。
不多时,快马已奔出了月渠镇,在确认镇口没有伏兵后,魏颉用力拉住缰绳,“吁”了一声,令马匹停了下来。
官兵很快追了上来。
他们死死盯着那个不再继续逃跑的青衫年轻人,不敢轻率上前。
魏颉冲一众士兵朗声道:“你们认错人了,司徒鲛那魔头已经身死,从这里往南约莫三四十里,有个山谷,谷中有个巨大的瀑布,司徒鲛还有那‘青白眼人’阮苍龙都死在了那里……”
众兵哪里肯信,其中一人更是大声嘲讽道:“简直是一派胡言,你把我们都当成傻子了?”
为首的一人高声道:“别与这厮多言语,反正上头说了生死不计,咱们一块儿上,定要宰了这魔头,为死去的弟兄报仇雪恨!”
魏颉明白当下唯有一战,便深吸了一口气,震声道:“我乃大禹王朝狼煞大将军魏魁独子,濠州落剑城搁剑塔守将,姓魏名颉字正气,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二十余名骑兵一拥而上。
刀光凌冽,骇人心魂。
魏颉偏头躲过迎面袭来的第一刀,一剑戳进为首之人的喉咙,“噗”的一下抽了出来,剑胚上的血腥味顿时变得愈发浓烈。
顺势斜劈一剑,伴随“咔擦”一声,右侧一名官兵的琵琶骨被斩碎,当场毙命。
他本拟俯身躲开左侧的刀势,再趁机杀掉一人,怎料右侧官兵倒下之际,左侧的两名官兵同时惨呼了一声,从马背跌落下去。
危机关头也顾不上思量,他只道这两人是因为亲眼看见同伴惨死,被彻底吓破了胆,这才会失足落马。
又是迅如疾风的一剑,魏颉微微侧头,击出第三招猛攻,一名倒霉官兵当即惨遭断首。
那颗头颅刚刚滚落在地,魏颉后面又传来了一连串的哀嚎声,又有四名官兵莫名其妙地落下马背而死。
尚存的十三人将青衫剑客团团围住。
再无一人敢轻举妄动。
“脓包们,这就被吓破胆了?你魏爷爷还没杀过瘾呢!”
魏颉运起真力,蓦然暴喝一声:“死!”
一剑横出,力沉千钧!
五六名官兵连人带马被震退数步,还未站稳脚跟,魏颉已然迫将上来。
一削之下,又有两颗人头落地。
紧接着向上一挑,一人身子飞起。
人仰。
马翻。
须臾间,杀红了眼的魏颉又结果掉了三条性命。
更匪夷所思的是,在他将第三个士兵从马背上挑死的那一刻,左右两侧又有六人同时落马摔死,这次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半点。
六名鲜活精壮的朝廷官兵,就这样变成了六具毫无生机的尸体。
只剩四人。
魏颉那张年轻的脸上沾满了人血,怒目圆睁,大吼道:“再来啊!”
剩下的那四人当真被吓破了胆子,像具泥塑一般呆立不动,莫说动手了,就连逃命的勇气都已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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