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纳哭丧着脸道:“格兰特大人,您说我怎么权衡这两个秘密任务?我可不想被当做间谍被处死。”
格兰特摇了摇头,“华纳,你是不是只顾着研究异族的遗体了?你细想想,根本不存在把研究报告秘密发回帝都这件事,你接受陛下任务时大家还不知道蓝岛上有人,而现在连战争都爆发了一次了,集市之战上的六具异族尸体当地军部、王子也都已过手,已经无法秘密行动了,现在的你,可以光明正大的传回异族的情报了。”
华纳闻言皱眉:“格兰特大人说得是,那王子那边呢?”
格兰特摆了摆手,微笑道:“更不必怕,王子殿下要你秘密研究异族尸体不可能是为了独享情报。集市之战死了那么多人,战损汇报、歼敌情况,六具异族遗体这些事有许多人知道,瞒不住的!最多后天王庭便都会知道,拦着这些信息无异于是在用纸包火。”
华纳眼神亮了起来:“那格兰特大人,我就直接去先向王子殿下上报,再把情报公开发回给帝都王庭?”
格兰特笑了笑,又坐在华纳对面,“那王子要你解剖异族尸体,这件事怎么办?你现在去解剖吗?那万一过了几天,外交破冰后又有了更大的进展,两国交好了,人家问起战场同族遗体你怎么办?你信不信替罪羊就是你?如果不解剖吗?那你就只执行了王子命令的一半,你怎么解释?小心王子会以为你别有用心哦,你会被提防,甚至会有人发现你逾越了王子殿下,接受了王庭上层的秘密指令,那你就算现在没意外死亡,真到了江山易主那一天,万一要是清算起来,你这早就站了队的人……”
华纳只觉得后脊梁嗖嗖地窜上来一股凉气,他颤道:“格兰特大人,这正是我最最担心的事,我不想陷入其中,我也不想成为任何一方的敌人!您都说到这了,您一定有办法,请您告诉我吧。”
格兰特把思路捋了一遍,“华纳,想不身陷漩涡之中就要抓住两点。第一是不能解剖尸体标本,至少现在不能由你解剖。第二是你虽接受了王子殿下的秘密任务,但和国王示意你潜伏于使团还有区别,你要在王子殿下那里保持局外人身份,要利用别人的嘴为你说话。把握住这两点即可保自己周全。”
华纳将脖子伸长,小心道:“愿闻其详。”
……
牙省军部的临时指挥所。
这里本来是个土绅的豪宅,军部抢过来后把它改造成了指挥所,不过这儿的奢华被保留了下来。
王子理查的房间宽大无比,室内金银闪烁、灯火辉煌。
王子正一条腿搭在椅背上,一只手摸索着胡茬,随意翻看着一份报告。
王子旁边依旧是长老保罗和阴沉军人,他们对面是使团第三组的成员。
“这份民俗报告写得什么玩意?没说出什么嘛!异族用什么武器也没提到!”王子皱眉道。
那个研文监的主簿差点吓吐了,他脸色惨白道:“殿下,现场……并未发现异族所用的武器,传闻他们用的是剑。”
理查没追究,又拿起了华纳写的异族生物特征报告,半晌道:“嗯,这份比较详实……总之,就是说异族的体能比我们强得多喽?”
华纳早有准备,他马上将异族的生物特性又形象地阐述了一遍,王子听了不住点头。
啪!王子丢下了报告。
“解剖了吗?”
华纳没作答,转而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海顿,如他所愿,海顿马上接话道:“王子殿下,我这次来正是要与您商量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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