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绝战尊就回到了曾经的巅峰,看向玄盘的目光都变得淡漠无情。
玄盘大惊,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时宇和绝战尊突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但他知道这和时宇绽放的恐怖微笑有关。
无论玄盘如何闪避,时宇都分毫不差地站在他面前三尺处,拿着玉笔对着玄盘隔空描画。
玉笔离玄盘的身体只有几寸远,一道道不可抵挡的锐利笔锋,从玉笔细长的尖端透出,镌刻亘古般在玄盘身上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此时绝战尊虽强,但他也不敢立刻击杀玄盘,将时宇震出天主无波之境。
尽管他毫不怀疑自己可以一击将玄盘打成星屑,但玄盘会不会死去还真不一定!
万一玄盘没死,而时宇又失去了玄奥境界,那想再有此际遇可就难上加难。
于是乎,一场奇怪而沉默的战斗持续在驭命战道。
玄盘在拼命躲避回击,但他躲不开时宇的追袭,而他的每一次反击,又会被绝战尊无声无息的化解。
这一战就是数十年,因为时宇脑中的典籍实在太多了,说是浩如烟海都不为过,普通人究其一生,也不能探其九牛一毛。
而时宇要把这一切都烙印在玄盘身上。
玄盘快要疯了,他早就明白时宇是在他身上写字,写得什么也很清楚。
但他不明白时宇到底要干什么,难道是把他玄盘当作了学童,要手把手从头开始教起?
的确是这样,时宇所写文章由浅入深,由简入繁,就像是带着一个刚踏入学堂的幼童,一步步走下去。
玄盘怒极,好不容易反转过来的局面,怎么就能再转回去?
化身千将尊,一刀劈向时宇,刀才刚拔出来就被笔尖流光切成了碎片。
化身地神主,尽展万化之体扑向时宇,不但被绝战尊抵住,还被时宇在额头刻下一个大大的静字。
大战尊,九命龙猫,甚至时宇又看到了虞麓尧!
但所有身影都在笔锋下破灭,所有法宝都在笔锋下崩碎,他没有一个法术能够顺利发出。
时宇始终沉浸在无波之境,欢畅地挥笔急书。
终于,时宇写完了脑中所有可以忆起的典籍,笔尖停在了玄盘眉心处。
玄盘心中一松就要悍然反击,绝战尊也趁着还未跌落巅峰举起了双戟。
但随即,时宇的手又动了,挂在他嘴角的微笑全然消失,变成了时而大笑,时而悲伤。
口中发出连绵长啸,时而高亢,时而低沉。
玄盘真疯了,时宇竟然开始写一部他自己的自传,从他记事那一天开始的点点滴滴,都化作笔下流光刻在了玄盘身上。
绝战尊同样看出时宇在写什么,他轻松地单臂持戟,有一下没一下打落玄盘悲怆地反击,细细看着时宇曾经的一切。
一晃又是数百年过去,这比时宇写尽心中典籍用去的时间更多。
当垂死的驭命图自己开始崩解,发出啪啪轻响的时候,时宇的笔也恰好落在了最后一点上。
轻轻刺进了玄盘的额头。
玄盘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这本该毁天灭地打烂驭命天的一战,竟然在时宇笔耕不辍下走到了终点。
玄盘终于体会到了时宇曾经的绝望,他知道下一刻就将迎来彻底的死亡。
突然间,绝战尊和玄盘都呆住了。
随着时宇的停笔,寂静无声的雄城开始崩塌。
无数不可匹敌的力量纵横交错在这方天地。
时宇奋笔疾书时,埋进虚空的力量全部绽放!
旧城刚毁,新城又立,无数重重叠叠的雄城轰然崩灭。
更让他们惊骇的是,每一座雄城崩灭,就会有一个大界出现在驭命战道。
时宇、绝战尊,还有玄盘,就像是站在繁华街头的看客。
看着一个又一个世界出现在自己面前,身边无数楼宇殿堂重合一处。
但极其诡异,所有生活在大界中的人们,似乎根本察觉不到其他世界的存在。
依然从容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时宇笑笑,他伸指轻点面前走过的人影,叹道:“原来,所有世界,所有人都在这里啊!我们只是在按照驭命天主的编纂的世界和故事生存。他就是用这支笔,写下了一切,画下了一切!”
“所有的故事会不断重演,每一次重演都有人从故事中觉醒。”
“我是,绝战尊你是,千将尊他们都是!只有挣脱了固有的道路,我们才会是一世的最强者,才会被驭命天主选进驭命战道!成为他攻伐上界的利器!”
“什么时间,什么空间,都只是驭命天主故事里的描绘!只不过这些描绘可以自行演绎罢了!”
“只有这里,只有驭命战道,才是真正存在的世界!”
时宇淡淡一笑,收回了已经戳进玄盘额头半寸的笔锋,轻声对他说道:
“辛苦了!我为笔,你为纸,你已不再是你,你是我烙印一生的碑石。去吧,我不杀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一挥手,玄盘身边破开了一个银白色的界门,疯狂的神力激涌而入。
“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我允许你复仇。”
玄盘艰难地爬动,他的力量早就在对抗满身笔迹划痕时耗尽,时宇再写几年就能把他活活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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