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往往事与愿违,这十几人,明显比开头那俩强得不止一点,女桀还带着两个人站着没动呢,三兄弟就挂了不少彩。
尤其是夔三,上来杀了对方两个,此时是对方眼中钉,每个与他交手的人,都比他强一大截,重拳狠脚之下打得他满地乱滚,四处飙飞。
夔三顿时就像开了染铺,身上迸出五彩缤纷:红的是鲜血,黄的是泥土,绿的是草液,白的是大牙。
眼看着夔三就要真的重伤,猊大犰二也就勉强支撑,玄石武铠轻笑一声踏步而出。
“有意思,竟然见到莽荒界来人。”时宇这边玄石武铠自言一句,面甲一罩指套一伸,就闪入了人群。
对方那女首领,本见时宇着一身黑甲,器宇不凡,但面相年少,脸庞削瘦文静,再加上一直在旁不语,以为是哪个大家子弟外出历练。小心翼翼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全靠三个身手不错的随从避险,未必敢亲自下场,就未对他严加提防。
这一误判,就要了不少手下的性命。时宇一入人群,猊大犰二立马激射而出,脱离战场,连重伤的夔三都拼命拽着地上的草根死命往远处爬。
时宇有时出手不分敌我,犰二就曾被他一掌劈翻,差点提起来撕了。要不是猊大见机快,扯着犰二的一条腿急逃,现在就是两兄弟,而不是三兄弟了。
女桀正疑惑为何三兄弟突然弃战而逃,就只觉眼前黑影忽聚忽散之后,除了她及身边二人,便再无活人。连那几十个靠近战场的囚徒,因无护身能力,都随着玄石武铠乱扫的气劲一并去了。
血腥场面突然铺开,女桀眼珠子都要突出眼眶,她以前无论杀人吃人,也从没搞得这般残酷暴虐,另两个壮男,早已化为木石。
他们在发呆,玄石武铠可不会,割命如草芥的魔甲,怎么会因为敌人的迟钝而收手。再一眨眼,又是两个头颅滚到女桀脚下,魔甲的一只手掌屈指成爪,已然抓在了女桀天灵盖。
前后不过几个呼吸,几十条人命去了奈何桥,三兄弟气喘吁吁满面惊恐地缩成一团,像三只受惊的鹌鹑藏在草窠,浑身巨颤注视着时宇,仿若他是即将扑下攫取雏鸟性命的雄鹰。
女桀毕竟是这支队伍的首领,瞬间惊诧便已反应过来。只见她单手一抬,化掌为刀向着时宇的手腕砍来,另一手伸指如匕,直插时宇心脏。
哪怕是隔着盔甲,女桀似乎也不在意,迅捷指尖狠狠突刺。
魔盔咦了一声,他直插女桀的指爪,竟然真的被挡开,这还是第一次碰到能抵挡他的对手。
心口自然无恙,武铠不但挡住了女桀,还顺势折断了女桀的四根指骨,但也仅此而已,远没有往日他人遭受巨力反噬,指断臂折,甚至半个膀子都炸裂的情形。
时宇停下了攻击,确切地说,是玄石武铠收手不攻,淡漠地看着女桀。女桀也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仿佛断指对他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的双掌,此刻已经化为了漆黑,根本看不出是人手。
“不错,修为这么弱,竟然挡我一击,再来!挡下,我饶你不死!”大喝一声,玄石武铠再度扑上,一拳挥出直击女桀面门。
女桀顾不得惊讶,情急之下只得双臂交叉,硬抗烈拳。
“咔嚓”一声,女桀双臂顿断,同样,她的双臂也化为漆黑两根顽铁,硬是挡住了玄石武铠的狂暴冲击,虽然臂折但至少性命无碍。
武铠果然不再攻击,站在女桀面前,冷声说道:“有前途,回去好好练,将来再取你性命。女桀,我记住了。”
女桀闻言,也是隐忍过人,一言不发抱着断臂急奔而去。
见时宇面甲隐去,神色恢复平静,三兄弟方敢缓缓靠近。时宇看着他们如此惊惧,轻叹一声问道:“你们知道莽荒界是什么地方吗?”
猊大扭头看向女桀不见的方向,颤声答道:“莽荒界我们从没听说过,如此高大的人族,还是第一次见。”
时宇翻翻白眼,鄙视道:“你们三个简直了,就是乡下土包子,什么都不知道。”
猊大一见时宇言行活泼重归少年心性,顿时心安,耸耸肩,表示赞同,心中暗暗想:大家都一样?
看也问不出什么,时宇一指满地修士残体,说道:“去看看,有啥能留的都带上。”这种捡尸寻宝的事情,时宇也越来越熟练。
夔三欢呼一声,也不顾一身颇重的伤势,率先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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