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胭抿了下唇,立刻跟了上去,她要快些见到哥哥。
出了门,却发现与司未带来的几个微服挡住了旁人看来得视线得人外,还有南妈妈,她站在不远处,无往日八面玲珑的长袖善舞,只是面容平和安静地站在那里,将一袭斗篷还有帷帽呈了过来。
姜幼胭站在摄政王身后看向她,艳丽的眉眼,略显老气的妆容,望过来,那双细长得艳丽的眉眼却是看不透的平静,她察觉到姜幼胭的目光,只弯唇一笑。
跟在摄政王和姜幼胭身后的司未愣了一下,跨步走上前笑嘻嘻地从南妈妈的手中把帷帽和斗篷接了过来,只在心中赞叹,这姑娘挺会来事的。
小王妃这身奇怪的衣裳和脸当然要遮盖住,要知道,小王妃此刻可是在王府而不是教坊司。
摄政王凤眸瞥了过去,目光在南妈妈坦然而笑得面上落了一瞬收回目光,接过司未手中的斗篷,手上一展,转身倾身为姜幼胭披上。
太亲昵的动作,姜幼胭下意识想退,却又抿了抿唇没有拒绝,由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为自己穿戴。
她恍然想起自己与大哥哥初见那日,让人无法预料地靠近,武断地夺过她手中的发簪。
但大哥哥,是会化成水的冰块。
眼前的摄政王呢?
父亲和哥哥都教诲过她传言不可信,眼前的人实在没什么好名声,小儿可止夜啼。
过近的距离,让姜幼胭可以看到他为自己系结扣的手指,十指修长若竹,骨节分明,手背白皙莹润显然保养极好,虎口却有着薄茧,是常年练武所致。
“好了。”低沉的音色也与大哥哥极为相近,只是少了那分宠溺。
姜幼胭下意识地抬头去看,便被兜帽罩了下来,动作并不轻巧,压低了她的视线,接着便是一顶帷帽,纱幔遮住了她的视线,那双手离开,眼前的人站了起来姜幼胭只能瞧见他长靴上的云纹。
“跟紧些。”他道。
姜幼胭跟上时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南妈妈也看着她,福了福身作恭送。
这次她看清了南妈妈的目光,平静之下掩饰着汹涌,她在期待。
教坊司位于西街,两旁俱是柳巷花街,众多娇艳名姬,无限风流歌妓。
教坊司即便比之寻常青楼要清高,也坐落在此地。
恰是傍晚时分,清倌人论文斗诗,品茶谈琴,端得是红袖添香,文雅风流;楼下大堂的歌舞台,灯红酒丽,莺歌燕舞,台下高朋满座,喝彩吆喝人声鼎沸,银票和赏钱不时地银盆里叮当作响,将人性的美丑喧嚣得淋漓尽致。
一行人从小路走,期间并未碰见人,但充斥着暧昧旖旎的喧嚣不绝于耳。
姜幼胭与摄政王是从教坊司后门走的,门外停着低调的马车,掩在黑暗中。
摄政王不兴人梯的事,也不曾准备矮凳,先上了车,便伸手向姜幼胭递过来,对于她只迟疑了一瞬后便伸手过来很是满意。
手下用力便将人带了上来。
马车平稳地前行。
摄政王微敛眸瞧身侧人的脸色,除了泛着红的脸颊,还算平静。
不是哭哭啼啼娇娇弱弱的性子,倒是好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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