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昙摇了摇头,有些好笑,“妄儿,她需要水。”七妄仔细看,碗口大的钵较之刚才大了一圈,钵中水波粼粼。
“嗯。”七妄有些脸红,自己竟这般揣度师父,闷声点头,把绯璃小心翼翼地放入钵中,见他依旧微弱的呼吸,手足无措地看着优昙,在七妄的眼里,师父是无所不能的。
优昙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念了几句咒语,从袖中拿出一枚瓷瓶,轻轻撒在鱼身,伴随着焦灼的味道,红鲤剧烈地颤了颤。
“师父,能再轻一点,”七妄皱着眉头,十分担忧,“他很疼。”然他苦着的脸似乎比绯璃还要疼。
“药性太烈,却十分有效。”
优昙把剩余药粉撒在七妄背上,在七妄闷哼忍痛中撕下一片里衣为他包扎,随即捡起被遗忘在地上的袈裟披在身上,袈裟依旧洁白如新。“你身上的伤也需要治疗。”
“师父,绯璃他”受伤重不重,还要不要再看看!
“被蛇尾重创,又被毒牙感染。”优昙不紧不慢地开口,“需静养三个月。”
七妄想到当时绯璃挡在自己身前的场景,竟生出了一种蛇妖死有余辜的感觉,颇为震惊,自己怎这般恶毒,不禁默念了句“阿弥陀佛”。可看着呼吸薄弱的红鲤,七妄仍是愤懑难平。
心不静,优昙看了七妄一眼,双手合十,微微俯身念起了静心咒,满身萦绕着圣洁光明的气息,清冷的声线不带一丝情绪却让七妄渐渐静下心来。
“师父,我,绯璃他”七妄捧着钵跟在优昙身后有些踌躇。
“嗯?”低低的回应,优昙的步伐不紧不慢,不染纤尘的袈裟行走间,隐隐有莲花显现,却又如水漪般晕开,山里渐渐又听见虫鸣鸟叫。
“师父。”七妄愣了一下,却见师父不再开口,愈发忐忑,“我,师父,可以把绯璃带到寺里吗?”
“无碍。”优昙揉了揉七妄的发“寺里灵气充沛适合她静养。”
“把她放入堂前的莲花池吧。”
一团白色窜了出来,贴着优昙的步伐,又隔了一些距离,渴望而又敬畏。
七妄低头看,是雪团。
优昙驻足,蹲下身,将停在一步外的雪团抱起,轻轻点了下它的眉心。“有灵性的小东西。”随即一笑,“是叫雪团吗?”
在七妄的点头后。优昙清冷的声音含了笑意,“可爱的名字。”
“是绯璃取的。”七妄有些开心,又抱紧了钵,绯璃,别担心了,雪团没有受伤,可是绯璃,你要什么时候醒来。
回寺庙的一路七妄的脸都皱成一团,更是欲语还休。
“有疑惑?”优昙步伐不停,唇角含笑。
“师父,绯璃是妖。”七妄皱着眉头,有些纠结。
“嗯,如你所见。”优昙点头,眼角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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