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光怪陆离,她遇见了很多人,经历了很多事,可当她醒来,却什么都记不得了。
她随着人流下了动车,茫然地跟着他们往前走。
“小姐,你没事吧?”一个很清冷的声音,却明显压低了许多。
“啊?”姚鸽莫名其妙地看过去,却见对方递来了一张纸巾。
手掌修长,十指若竹,如上好玉石。
让她愣了好一会儿。
“擦擦吧。”他道,见她依旧迷糊,轻叹,“脸。”
“啊?谢谢!”姚鸽摸了摸脸颊,这才发现是湿的,忙不迭地接过道谢。
她哭了吗?
因为一场梦?
可,梦里有什么?
“铃铃铃――”
铃声突兀得打断她的胡思乱想,她找了一会儿,才从包里拿出电话,“喂?这里是姚鸽。”
“嗯,我知道对面是姚鸽。”对面轻笑了下,温声道:“下车了吗?”
“嗯,下了。”姚鸽听出了声音,“许邺哥。”
“还好,还记得我,”对方打趣,而后温声问:“在哪个出口?”
“我看看,”姚鸽连忙看身后的站口,“B6。”
“嗯,我到火车站了。”许邺抬头,看了看,又嘱咐她,“人多,小心点。”
“嗯,好。”姚鸽连忙点头。
等挂了电话,想去找方才那人时,才发现对方已经走了很远。
一身黑色风衣,戴着口罩和鸭舌帽,被压弯的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脸,皮肤很白,身形很是瘦削。
但肩宽腰窄,即便看不清脸,也让人觉得必然是个很好看的人,也许是因为那张纸巾,又或者是太清冷动听的嗓音,姚鸽对这个不曾窥见全貌的人很有好感。
“只是,有些眼熟。”姚鸽思索好一会儿,却又想不起来是谁,这才作罢,摇摇头,拎着箱子往出口走。
许哥还在等她呢。
“小鸽。”
远远便看见他对着自己招了招手,君子端方温和带笑,让人如沐春风。
姚鸽面上立刻就挂了笑,快步走了过去,唤道:“许邺哥。”
许邺揉了揉女孩的头发,拉过她的行李箱,“走吧。”
靠近出口的时候姚鸽却是顿了步,看向另一边,是方才那个男人,他低着头正与旁边来接他的人说着话。
“怎么了?”见她没有跟上,许邺侧头问。
姚鸽收回目光,摇摇头两步作一步追了上来。
而那里,黑风衣的男人侧过头看了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转过头对着身边的助理点点头:“走吧。”
助理极为自然又小心得引他上车,才松了一口气,扭过头对坐在后座的男人道,“薄哥,下午三点有档节目,嗯,晚上七点则有个电台访问。”
即便上了车,男人也不曾掀开帽子、拿掉口罩。
“嗯,我知道了。”
男人颔首,声音清冷如泉,却格外动听。
“噢,对了,李经纪让我转告给薄哥,”助理击掌,又道。
幼稚的儿歌突然响起,男人低头看了眼,示意助理不要说话,接起了电话,“喂?”
助理捂住嘴点头,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偷看男人的神色。
“嗯,我到了。”
“刚睡醒吗?”,他的声音明显放柔了许多,纤长的指握着黑色的机身,愈发白皙,他低声应着,“晚上?对,晚上就会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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