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又恶毒。”
她嘟着嘴,目光纯然,表情无辜,微蹙着眉,“我真的很讨人厌对不对?”
“我是鸠占鹊巢的斑鸠,还挂着虚伪的眼泪去可怜离家的小喜鹊。”
“他不演戏了我是开心的、他离开家我也是开心的……这样他的光就不会把我遮住……他们就不会再明嘲暗讽我这个麻雀变凤凰的小可怜……”
先是斑鸠,再是小麻雀。禹舟把她面前的桌子上又洒出来的红酒擦干净。
“明明都是我希望的。”
“现在又去劝,好久了呀,五年,一年365天,五年就是1826天……”
算数还挺好,禹舟失笑,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品被她倒满的红酒,一边看她表演。
“迟到的安慰多虚伪啊……”
“还阴阳怪气的……禹舟哥,我那时咄咄逼人的模样是不是很丑啊。”
陆青瓷是需要他和自己互动的,一边发牢骚还不忘记cue一下他。
“不会,很漂亮。”
禹舟否认得很果断,凌厉的凤眼,咄咄逼人的话,艳丽得惊人。
他目光温柔真诚,眸光深邃,成熟内敛而包容。
陆青瓷有一瞬间无法继续演下去,就像他看穿了自己的所有伪装。
“我觉得自己很丑。”
你的眼光太高了,禹舟夹了一颗青豆,卤味的汁水很浓,不是他喜欢的口味,便放下了筷子。
“可他明明是喜欢演戏的。”
“明明那么累,他也没放弃的,他学了那么多,”
“支撑着他的不仅仅是别人的寄托,还有他自己的喜欢。”
她的声音染上了哽咽,索性直接趴在了被禹舟擦干净的桌子上,别过脸,声音渐若,如呓语。
“怎么就放弃了?”
过了好几分钟,她依旧没有再说话。
禹舟无奈,走上前蹲在她的面前,看着蹙着眉闭着眼睛的她,摇了摇头,问她,“困了吗?”
陆青瓷没有回答。
禹舟便又起身轻手轻脚地收拾桌子,把食物倒进垃圾桶里,盘子碗筷放进洗碗机,酒瓶收拾好,擦拭桌子。
洗了手,才弯腰去扶陆青瓷,把人送到客房里,开了灯,放到沙发上躺着。
然后去浴室给她放洗澡水。
这间客房是只有陆青瓷来住的,衣服、梳妆台还有化妆品什么的都一应俱全。
陆青瓷的口红已经花得不能看了,只零星有几点粘在她的唇上。
禹舟这才重新回来,拿了卸妆巾蹲在沙发变强给她卸妆,动作很轻,卸妆巾也被他温过的,并不凉。
素颜的陆青瓷的皮肤很好,远比上妆时看起来更稚嫩,她的下巴上还有小小的微红的圆点,应该就是她早上时尖叫的根源。
昨晚睡得晚,今早又起得那么早,眼下的微青也得益于化妆品的完美遮暇功能。
禹舟给她仔细地卸好了妆,才站了起来,把纸巾扔了,然后往外走。
“洗了澡就先睡会吧。”
在禹舟的话落下之后,微沙的慵懒声音撩人,“你知道我没喝醉。”知道我是在耍酒疯。
“明早还有你的戏。”禹舟轻轻带上了门。
陆青瓷喜欢演戏,也很敬业,在拍戏前一天喝得醉醺醺,第二天头昏脑状精神不佳的事情,她是做不来的。
她只是想借醉说心里话罢了。
卸下自己的刺,暂时地脆弱。
第二天,依旧精神抖擞,全副武装。
没必要拆穿她。
头顶的灯光亮得晃人,陆青瓷抬起自己的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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