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刚来不久,怎么说起他了?”王婆子不解。
“没事儿,随口问问。”
随口问问?
王婆子眼珠子一转,笑着点头示意陈墨先出门,然后嘱咐着身边的随从。
“你就别跟着去了,留下调查一下怎么回事儿,老婆子要是没猜错的话,八成是小柱子闯了什么祸。”
“您的意思是?”
“一旦坐实,让他滚出牙行。”
丢下一句话,王婆子出门。
看着陈墨的背影,她的心思浮动了起来。
无他,看不透。
王婆子一介女流,能在牙行里混的风生水起,完全是因为遵守着两条永不可破的规矩。
第一,放贷也好,签契也罢,都会把当事人出身背景调查的清清楚楚。
但凡能跟权贵攀附上关系的,她都不会去碰,以免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第二,甭管什么生意,绝对不能颠倒黑白,仗势欺人。
一句话,全凭自愿,绝不勉强。
可要是签字画押以后,那上述的就不管用了,到时少给一文钱都不行,否则就得被扔去乱葬岗喂野狗。
正是如此,王婆子才能把放贷收契的绝户买卖,做到整个县城的独一份。
这个行当里,守规矩很重要,眼力见儿更是不可或缺。
王婆子自问,凭借牙行的眼线和她的阅历,甭管跟谁打交道,最多接触两次就能摸清对方的脉门。
唯独陈墨,她号不准了。
一来,从百家庄乡邻们口中了解到的,跟王婆子亲身所接触的,完全就不是一个人。
说是一只温顺的羊,实则更像是一头敛藏了野性的狼。
之所以没有表现出凶狠的兽性,是因为他还没成长起来。
饶是如此,一旦碰了陈墨的底线,八成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二来,就是县府那里了。
昨天从书院回来时,王婆子费尽心思做了打探,然而直到说干了唾沫,都没能从胡管家口中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如此一来,她就更怀疑陈墨跟知县大人之间的关系了。
为了一张浮票,不仅派出了府上的管家,更是丝毫没给青阳镇声望最高的王权面子,这都太耐人寻味了。
所以,这顿饭王婆子必须应下。
不,是必须请。
既然从胡管家那里打探不出什么,那就只能借陈墨的嘴来套话了。
总而言之,必须把内心的疑惑解开。
只是王婆子做梦都想不到,陈墨怀揣着同样的心思。
牙行的人吃起人来都不吐骨头,如果没有大利益可图,王婆子怎么可能帮自己出头。
赵山那个无赖好打发,王富兴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就这样,怀有同样心思的两人,并肩走进了一处酒楼。
“今日老婆子做东,陈公子想吃什么尽管点。”
“王婆,公子这个称呼听着实在别扭,远不如直接喊名字来的近乎,您觉得呢?”
“好。”
近乎两字,听的王婆颇为欢喜。
陈墨笑着点头,抬手招呼伙计。
“天气渐寒,今日便吃顿火锅吧,牛羊肉各一份如何?”
“老婆子不忌口,怎么都行。”
点头,王婆子泛起了嘀咕。
火锅,是个什么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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